“春寧,我去其轉轉看看,半個時辰後我來這兒找你們。”
“阿姐,碼頭魚龍混雜的……”
“沒事兒,大白天的,不用擔心,我不走遠,就四處看看。”
春寧還想說什麼,再想想從京城到蜀地,一路上都是阿姐在照料著一大家子,她膽大心細,自己隻有儘量不拖後腿。
碼頭很熱鬨,時不時的有大小船隻靠岸,人氣還很旺。
難怪做個小營生肖家收費二十文錢都有人前仆後繼的前來,看來確實是做生意的好地方。
船上的客人下了船上了碼頭,南腔北調說著話。
突然春暖聽到有人說起了京城的事。
“貴妃娘家男丁全斬首了,連孩子都沒放過,女眷去了教坊司。”
“哎,伴君如伴虎,天家的恩情來得快去得也快。”
“誰說不是呢,榮辱隻在一瞬間。”
“貴妃一案牽涉了不少的朝廷官員,太醫院有太醫也被斬了……”
“據說大皇子身體不好,以前都是肖太醫治的,現在太醫們無計可施,皇上張貼皇榜廣招天下名醫了。”
從他人口中聽到祖父的消息,春暖聽了滿心酸澀,祖父何其無辜啊!
貴孕假孕,娘家連根拔起,涉及到了太醫院,祖父和負責貴孕診脈保胎的太醫都沒了命。
曾經,肖春暖以為那是皇後的手筆,如今看來也未必是,因為大皇子的病確實一直是祖父在看診,那麼,設這個局的人就是背後的漁翁了。
那又會是誰布的局呢?
好久沒聽到京城消息了,春暖還想聽得多一些,結果那兩人上了一艘大船,船隻就開走了……看著船去的方向,春暖不知道下一次聽到京城的消息又會在何時了。
算著時間,長姐也快生產了,她在吳家的日子未必好過。
樁樁件件,春暖焦心不已卻又鞭長莫及,唯一能做的就是護著全家活下去……活下去才會有希望!
轉頭看去,發現河岸邊上好多的陳蒿。
三月茵陳四月蒿,五月六月當柴燒。
春暖快步上前,大約是因為在河岸邊,這些陳蒿長勢很好,也很嫩,完全可以炮製一些藥材出來。
想到此連忙拔了起來。
正拔著,突然聽見碼頭上吵鬨聲很大。
“我們交了錢的,這是交錢的憑證,你為什麼要拿我們的東西,還我。”
是春寧的聲音!
春暖顧不上拔出來的那些陳蒿連忙跑了過去。
“怎麼回事兒?”
和春暖同時問話的是肖長富。
“我們交了錢的,這些人說我們在這個地盤上就要受他們管,要給他們錢。”春寧不願意喊肖家的人,但是要把事情說清楚。
“你……你是肖三爺?”
讓春寧交錢的幾個年輕小夥看到肖長富瞬間就嚇傻了:“我……我們是和他開玩笑的,當不得真。”
事實上並不是,他們在這碼頭上欺生呢,看見新來做營生的人就想吃一嘴。
隻是今天運氣不好,沒想到肖長富會在這裡,還被撞上了。
“這玩笑一點兒也不好笑。”肖長富一手拎一個,直接將他們扔進了河裡:“在肖家碼頭,你們也敢放肆!當老子是死的?”
“三爺,我們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河裡的兩人掙紮著想要起來,但是肖長富身後的小廝隨手從人群中抓了一根扁擔橫在了那裡,擺明了就是不讓他們上岸。
“三爺真好。”
“三爺,他們經常欺負新來的。”
“就是,欺負兩個小孩子算怎麼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