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吳府,婆子和丫頭來來往往匆匆忙忙。
“快去找二爺回來,二少奶奶發動了。”
“叫二爺有什麼用,找大夫,請穩婆呀。”
“二嫂不是要在端午節前後才生嗎?怎麼這個時候發動了?”
“還不是那個小蘭那個賤蹄子,昨晚爬了二爺的床,二少奶奶早上醒來聽到這個消息一氣就喊肚子疼,一疼就是大半天……”
“二嫂也真的是的,男人三妻四妾太正常不過了,她怎麼能善妒?”吳芳芳聲音很大:“她還以為她是肖家的那個大小姐啊?也不看看自己現在是個什麼情況,還管二哥哥這麼寬乾什麼?”
“四小姐,你少說兩句吧。”
馬嬤嬤都聽不下去了:“按說,主子們的事兒我們這些當下人的沒權利多嘴,同樣是女人,老奴就覺得二爺此事處理得不對。”
“馬嬤嬤,你什麼意思?”
“四小姐,你還未成親,等你成親了就懂了。”
女人何苦為難女人,昨晚小蘭那個賤蹄子爬了床,二爺享用了當個通房放一邊晾著也沒什麼,偏偏還特意跑到二少奶奶跟前說要抬了她當姨娘,讓小蘭敬茶。
二少奶奶當時除了震驚就是憤怒,氣得滿臉通紅,拒絕喝茶,說是為了二爺好,畢竟二爺是在守孝期間納妾,傳出去名聲不好。茶沒喝,卻是打賞的小蘭一個銀手鐲。
結果小蘭因為沒當上姨娘很是不爽,又仗著二爺新寵,小人得誌,嘴上謝過二少奶奶賞後又加了一句:“都說肖府被抄家了,看來果然是真的,難怪二少奶奶拿不出好東西來。莫不是好東西都拿去救濟娘家了吧?”
身懷六甲,娘家遭此大難已是悲痛不已,連一個剛抬的妾室都要奚落她幾句,偏偏肖春玉又是一個溫柔的人兒罵不來人,隻把自己氣得渾身發抖,肚子發緊,隻喊肚子疼。
陪嫁丫頭墨蘭將她扶進內室休息了半個時辰,也沒好一點,沒了主意墨蘭跑去找了馬嬤嬤,馬嬤嬤這才安排找二爺,請大夫請穩婆。
偏偏,今天又是夫人回了娘家,大少奶奶去韓府參加表妹的婚禮了,偌大一個吳府,主事的人就是眼前不懂事的四小姐。
聽她責怪二少奶奶,馬嬤嬤恨不能用一塊抹布堵住她的嘴!
心裡想的是,等你男人在你懷孕臨產前納妾你就知道火掉到腳背上有多疼了。
“我成親才不會像她這樣呢。”四小姐還語不驚人死不休:“肖家都被抄家流放了,我二哥哥沒有休了她都算是她的福氣。”
“四小姐,你還是回院子裡去休息吧。”
馬嬤嬤氣得臉都鐵青了,雖然她是府中的老人,卻幫理不幫親。
憑良心說,二少奶奶哪一點配不上二少爺了?
當年也是吳府上趕著去求娶的,先夫人眼看不行了,吳家怕耽擱二少爺的親事要求提前成親,肖府也沒為難他們,一口應下。
肖太醫人品貴重,醫術了得,在京城,多少權貴人家對肖府都很敬畏的,四小姐耍得一手落井下石的好手段。
“休息就休息,誰喜歡看她生孩子,有事也彆找本小姐。”
吳芳轉身就走。
馬嬤嬤恨不能吐她兩口口水。
人,怎麼可以薄情到如此程度?
她還記得二少奶奶初進吳家,四小姐可是上趕著一口一個二嫂,叫得很歡實。
二少奶奶在娘家拿回來的一些養顏膏沒少送她……結果,二少奶奶的真心都喂了狗!
內屋,肖春玉把吳芳的話聽了個一清二楚,緊緊的咬著嘴唇,眼淚直接往外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