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呆站在原地,木了很久很久,直到想起很多年前,眼前的女孩子大言不慚,煞有介事對他說,“霍寒舟你幫了我,我長大就嫁給你,做你老婆。”
他信了。
結果,她有青梅竹馬的戀人,對他,不過是一時信口開河。
連他是誰,都不記得。
林嬌不知道霍寒舟怎麼想的,總之他變得很冷,連風衣衣角都散發著冷厲的氣息,兩人氣氛僵硬地回到主宅。
興伯正在門口翹首以盼,見到兩人一個小電車回來,喜上眉梢的迎上前,下一秒,感受到自家少爺身上的冷意,到嘴的話硬生生梗住。
霍寒舟連電車支架都沒弄,手一鬆往房裡走。
電車倒下發出砰的一聲,像是砸在林嬌心口,悶悶的,澀澀的。
她指尖攥了攥,明明已經很努力討好他撩他了,他能上一秒靦腆到臉紅,下一秒就對她甩臉子。
等霍寒舟進了房子,興伯才敢湊近林嬌小小聲的問,“林小姐,發生什麼事了?少爺好像很不高興。”
林嬌一臉莫名,“我也不知道。”
興伯想了想,合理猜測,“可能你們聊到什麼,勾起了少爺不好的聯想,他就有這個壞毛病,你彆介意。”
林嬌知道霍寒舟脾氣古怪,小小打擊並不放在心上,她跟著興伯一同走進房子,進門就是超大的客廳,裝修以黑白金三色為主,雖然窗簾不是黑色,但地板是的,哪怕頭頂奢華的水晶燈再亮,屋子也顯得暗。
“這裡的裝修,都是你們家少爺的手筆吧?”除了霍寒舟,估計沒人會喜歡純純黑暗風。
興伯無可奈何地點頭,指了指牆上做裝飾的金色和白色茶幾,“誰說不是呢,這些是我花了老命爭取來的,要是純黑,我這老年人哪吃得消啊。”
儘管房子又大又豪華,但這黑的壓抑,住久了心情都會不好。
林嬌深感同情。
客廳裡不見霍寒舟的身影,林嬌看向興伯,興伯無聲指了指霍寒舟的房間,“少爺生氣喜歡把自己鎖在房裡。”
林嬌去敲門,玄鐵大黑門,手指敲上去都疼,也發不出什麼聲音,她求助地看向興伯,興伯立刻去找來鑰匙,把鑰匙遞到林嬌手裡。
“這鑰匙還沒用過。”沒人敢用。
林嬌無所畏懼地接過,直接開門,門打開,放眼望去,裡麵黑沉沉的一片,窗外最後一絲天光已然湮滅,她打開手機照明,發現窗簾緊閉,霍寒舟躺在真皮黑沙發上,手裡把玩著一個藥瓶。
不知道是什麼藥,瓶子是透明的,白色的藥片在裡麵滾動,搖來晃去,發出沙沙的白噪音。
林嬌慢慢走到霍寒舟麵前,低頭看他,他臉上戴了麵具,是一頂黃色豹子頭,比上次的好看很多。
由於是躺著,敞開的風衣鬆鬆垮垮垂到胸口兩側,黑襯衫包裹著明顯強健的體魄,胸口和腹部的肌肉線條隱約起伏,宛如山巒跌宕起伏,束縛著凶獸力量。
他安靜的不發一言,似乎是無視了林嬌的闖入?
林嬌慢吞吞坐到他對麵的茶幾上,隨手拿起他擱在上麵的超寬墨鏡把玩,“你手裡是什麼藥?我能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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