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寒舟回來時,林嬌趴在床上畫畫,畫累了就抬頭看天,她把四周窗簾都收起,暢快地卷著薄被,看頭頂雲卷雲舒,看蝴蝶徜徉花海,看落霞與綠意一起淡下去,周遭開始變暗。
一個人時,她慢慢回過味來。
霍寒舟說把她帶到這裡是興伯的主意,可她覺得他在扯謊。
分明是他自己想在這明亮的地方要她,他可以選擇半夜,卻固執地等到天亮,不僅要在明亮的地方,還要她清醒地接受他的占有。
白天,無遮擋的玻璃帷幕,不僅增加視覺刺激,更重要的是能把彼此看清,或者是單方麵地把他看清,是他霍寒舟,不是旁的任何人。
他於無聲處,彰顯心機。
他曲折幽微的精神狀態並不讓她感到反感,反而覺得有趣,就好像他的一舉一動,他的眉眼神情,他的欲念浮沉,都恰好長在她的審美上,一切都融洽到剛剛好。
正怔怔出神,有人推門進來,林嬌抬頭去看,霍寒舟難得穿一身黑西裝,剪裁合體,襯的他更加豐神俊朗,立體五官迷人萬千,白臉惑人,眼神不冷時隨意掃過來都會讓人臉紅心跳。
“你下班了。”她隨口問,爬起來改成規規矩矩地並攏雙腿坐著。
霍寒舟垂眸看她,她身上穿的是他早上拿過來的棉質白裙,裙擺剛好在膝蓋上方,她隨意趴著時卷到翹臀上,隱約露出裡麵同色係的小內褲,同樣是他準備的。
他眼神暗了暗,坐到床邊捉住她的腳。
溫熱的指尖觸到皮膚,想起一天一夜的狂熱,林嬌輕輕打了個激靈,有些抗拒地往回縮,可他力道很大,大掌握著她的腳踝,語氣溫柔透著蠱惑,“彆動。”
他低著頭,目光凝在她腳上,一隻手固定著她的腳,另一隻手把一樣東西戴到她的腳踝上,等係好,他鬆開。
林嬌抬起一看,一根紅色細繩係著一串做工精致的小鈴鐺,她腳晃動間,響起一陣悅耳的聲音。
“這是腳鏈?”哪有腳鏈帶聲音的,走路招人側目。
霍寒舟手指撫過她的腳背,輕輕落在她小腿骨處,用他修長的手指丈量到底有多細,“是。”
林嬌不滿,抬起來晃了晃,“這麼響,戴不出去。”
霍寒舟望著她,嘴角忽而微微勾起,湊近她,眼神卷出深濃的欲,“搖給我聽。”
他覆上來,清冽的味道席卷口腔,林嬌一動,腳上丁玲作響,她悟過來,臉色潮紅推霍寒舟,“你是不是太上頭了。”
霍寒舟不喜歡被推,坐在原地看她。
表情也不凶,也不冷,隻是平靜看林嬌。
林嬌跟他對峙,他似是敗下陣來垂下濃睫,“皎皎不願意嗎?”
清越的男聲,帶著些莫名的失落。
林嬌心臟一麻,愉快妥協,“我願意的。”
她歪頭湊到霍寒舟麵前,哄他,“彆不高興。”不就是他的一點小情趣吧,慣著唄。
霍寒舟眉眼舒展開來,“興伯說你一天都沒下樓,不餓嗎?”
林嬌目光羞澀,樓下的人都等著吃瓜呢,她不好意思下去。
“曹姨送了吃的給我,不餓。”
霍寒舟嗯了一聲,開始當著她的麵脫衣服,黑西裝滑過他充滿力量感的肩骨,裡麵的黑襯衫很有質感地貼著腹肌,皮帶被他抽掉扔在一旁桌上。
林嬌還以為他要當著她的麵全脫,結果他脫到一半不脫了,去了浴室,等出來時,身上穿著睡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