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心不忿,開口解釋,“二少爺,小姐她病還沒痊愈,方才來的路上還差點昏倒呢。”
駱周氏聞言,臉上露出幾分關切之色,語氣柔和了幾分:“身子不舒服怎麼不早說?既然身體虛弱,就該好生休養,彆勉強自己。今日不過是一頓普通家宴,哪比得上你的身體重要?”
“無妨。”駱雲橋聲音淡淡的,語氣分明有幾分疏離。
若真擔心她,又怎麼會不知她才回府幾日,身體哪裡會那麼快恢複?
如若知道,今日還不是讓她過來了?
駱澤峰也沒想到駱雲橋身子居然這麼虛弱。
他本覺得大概是銀心誇張了,但見駱雲橋臉色蒼白如紙,額間有些細汗,心中頓時有幾分愧疚。
可隨即又惱恨她不把自己身體當回事,便不滿地道:“既然病得這麼重,不知道找人看看嗎?來不了,就和田嬤嬤說一聲,難道你是啞巴?”
還未等駱雲橋有什麼話說,駱雲珍立刻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怪我不好。早知妹妹如此體弱,就不該,不該……”
“跟你有什麼關係。”
駱澤峰打斷駱雲珍的話,埋怨道:“她這麼大個人了,連個話都不會說。我看她就是故意的,想用這樣的方式引起我們的愧疚。”
“小哥這話說得倒是有趣。”駱雲橋冷冷一笑,眼裡閃過譏諷,“若我真想引起你們的愧疚,怕是要費更多心思。畢竟,愧疚這種東西,得有心的人才會有。”
駱澤峰臉色一沉,怒火中燒:“你這是什麼意思?說我沒心?你這個……”
“好了好了。”駱周氏無奈打圓場,“峰哥兒,你妹妹還病著,你讓上幾分又如何?”
“哼。”駱澤峰偏過頭去,雖不服氣,但倒是也沒再開口。
駱周氏轉頭看著駱雲橋,神色溫和,“雲橋,今日喚你來,是想著給你上族譜之事。”
這是打算正式認她了?
“以後,你就是駱家二小姐了。”
二小姐?駱雲橋眼底閃過一絲譏諷。
居然讓一個外來人站到她的頭上去,他們還真是疼愛駱雲珍,連一點委屈都不肯讓她受。
“這種事情母親和父親做主就好,何苦叫我一個做不了主的人來,還是說我不願意母親就能依我?”
聞言,駱周氏怔怔的看著駱雲橋,兩行清淚不值錢地落了下來,仿佛受了天大的打擊。
“母親,母親不要傷心,妹妹隻是從未接觸過這些,日後母親勤加教導就好了!”駱雲珍連忙拿著帕子給駱周氏擦眼淚。
“駱雲橋!你怎麼說話的,快給母親道歉!”駱澤峰氣的麵容扭曲,一點也沒有世家公子的氣度,張牙舞爪的樣子,落在駱雲橋的眼中,隻覺得好笑極了。
她冷冷的看著眼前的一幕,母慈女孝、兄長相護多好啊!
可惜,這個被他們針對的人才是真正的血緣至親。
“峰兒,我沒事!”駱周氏叫住怒氣正盛的小兒子,隨後看向了站在一旁看戲的駱雲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