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有此理!”駱正華怒喝,“駱朝,你就是這樣為人父母的?”
駱朝這邊還未開口,駱雲珍便率先跪了下來,眼淚跟不要錢似的往下麵掉。
“還請族長不要怪爹爹,爹爹心疼珍兒不假。但從未做過什麼苛責雲橋姐姐的事情。”
“今日一切禍事若是因為我與雲橋姐姐熟長熟幼而起,那我自願拱手將大小姐的位置讓出去。隻願從此以後家中和睦,再無爭端。”
這話說的討巧,給自己樹立了一個與世無爭的白蓮形象。
可在座的哪一個不是人精?
若駱雲珍真如她自己多說那般淡泊名利,又如何會有這場比試?直接把大小姐讓出去不就得了。
駱正華自然也想到了這一層,對駱雲珍自是沒什麼好臉色的。
駱雲橋在側看準時間添油加醋,“事到如今,駱雲珍你怎麼還揪著大小姐的身份不放?這於你、於爹爹而言就這麼重要嘛?重要到可以全然不顧念血脈親情。”
駱雲橋痛心疾首,“爹爹,我才是您的女兒,是您血濃於水的親生女兒啊。”
駱正華身為族長,自然最為看重血脈一事,駱雲橋的字字句句都說在了他的心坎上。
現如今他的臉色已經是黑如鍋底,猶豫此事要如何收場。
但駱雲橋知道,若是想要駱正華當眾降下責罰,還需要一股力。
駱雲橋將求助的目光看向了蕭慕淵。
蕭慕淵何其聰明?怎麼會不知道駱雲橋的意思。
不過他倒是沒有拒絕,隻是用口型說了幾個字。
“欠我一個人情。”
說罷,蕭慕淵起身,忍不住鼓了起掌。
“真是一出好戲啊,比南曲戲班子演的都還好。”
“本王早知,父母之愛子則為其計較深遠。也難怪靖安侯如此煞費苦心為雲珍小姐鋪路,打壓駱雲橋,就連本王不過是雲橋小姐有過幾麵之緣都要連帶著被誤會。”
蕭慕淵蹙眉,佯裝不解,“隻是侯爺,嚴格意義上來說這雲珍小姐並不算你的子女啊。”
駱正華聞言,心下一驚,他從蕭慕淵的話裡話外讀出來幾層信息。
今日蕭慕淵說話很明顯是在幫襯駱雲橋,看來兩人私交不錯。
再一個,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駱朝竟然想不開去得罪了蕭慕淵。
瘋了不錯?得罪誰不好去得罪這位活閻羅。
事已至此,駱正華也是騎虎難下,這件事情到底是要給蕭慕淵,要給眾人一個說法的。
駱正華拂袖,“此事簡直荒唐,今日我便做主,代表駱氏認下駱雲橋侯府嫡大小姐的身份,列我駱氏三十八代子孫之中,此事不得再有任何異議。”
“駱朝,你對此有什麼不滿?”
駱朝鐵色鐵青,卻到底沒辦法反抗族長的決定,隻搖了搖頭,“全憑族長做主,晚輩不敢有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