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麵走來一對俊男靚女,身後跟著數名助理保鏢,那陣仗仿若皇家出行,派頭十足。黃芳正揚起手欲再次揮向言小念,眼角餘光瞥見這一幕,急忙停手,手忙腳亂地背過身,從包裡掏出墨鏡戴上,試圖佯裝鎮定,那模樣卻透著幾分心虛與慌亂。
言小念額頭破了,鮮豔的血液一滴又一滴,順著睫毛淌進眼裡,眼前紅霧迷蒙,仿若置身血色煉獄。即便如此,她也透過朦朧血霧看到了姐姐。言雨柔挎著一個年輕男人的臂彎,身姿婀娜,小鳥依人般緊貼著,一臉幸福洋溢。
男人極其英俊,身材頎長挺拔,如蒼鬆傲立,衣著奢貴,高級定製的白襯衫領口鬆了兩顆扣子,性感的喉結突起,仿若藏著無儘誘惑,看了讓人臉紅心跳,可冷冽的雙眸卻寒意叢生,似能冰封一切,拒人千裡之外。
男人淡漠地掃了言小念一眼,那目光仿若瞧見了什麼汙穢之物,四目相對的瞬間,仿佛眼睛被汙染到了似的,他冷冷彆開視線,一隻手攬著言雨柔的腰,動作輕柔卻帶著占有,嗬護備至地走了過去。
不知為什麼,言小念心裡泛起怪異的酸楚,仿若被人遺棄在寒夜的孤雛,抬手抹向額頭的鮮血,那血跡在她蒼白的臉上劃出一道道觸目驚心的紅痕。
言雨柔回眸看向母親,目光閃過一道狠戾,如暗夜毒蛇吐信。她已經猜到妹妹來醫院做什麼了,不動聲色地示意母親下死手。黃芳心領神會,嘴角勾著陰惻惻的弧度,仿若陰謀得逞的巫婆。親生女兒終於飛上枝頭做鳳凰,養女想搞破壞,門都沒有!
“言小姐,您心地真善良。”見言雨柔頻頻回頭,旁邊的歐秘書笑著說道,“在醫院看到頭破血流的人很常見,有醫生在呢,您不必擔憂。”
“我還是有點不放心。”言雨柔緊張地扣緊蕭聖的手臂,煞有介事地說,“那女孩流血了,要不我們去——”
“不用。”蕭聖臉上的冷酷瞬間消失,低頭看向她,唇角揚起一絲極淺的弧度,仿若春冰初融,“一看就是懷了孕沒男人負責,所以才被媽媽打,家務事。”
言雨柔怔了一下,把蕭聖的手放在自己的臉頰上,動情地說,“謝謝您能為我負責,不然我也像她……”
“不會的。”蕭聖抽回手,把言雨柔嬌小的身子攬進羽翼之下,保護起來,聲音低沉卻堅定,“有我蕭聖護你周全,即便是你的父母,都不能碰你一根寒毛。”
啊哦~這男人好強大,好霸氣!言雨柔笑了,笑得很甜,很甜,仿若得到了全世界。
“嗐,我家柔兒就是有福氣!”目送女兒的背影,黃芳開心地合不攏嘴,“這下要嫁豪門了,哈哈……小念,嫉妒嗎?”
想到言小念,她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取代的是陰毒殘暴。除掉她肚子裡的孽種怎麼夠?必須連她一起弄死,隻有死人才能保住秘密!
打定主意,黃芳猛地轉過身來,想一個餓虎撲食放倒言小念,誰知竟撲了個空,孽女不見了!言小念逃了!
……
四年後。
一架私人飛機翱翔在蔚藍的天空,仿若一隻銀白飛鳥,即將抵達中州城。
“許叔叔~”機艙內,一個稚嫩清甜的童音響起,聽了格外軟萌可愛,“你是更喜歡我,還是更喜歡我媽咪呐?”
“噢,這個問題有點難度。”許堅溫和一笑,仿若春日暖陽,眼中滿是寵溺。
“從實招來。”三歲小萌寶言大發,坐在許堅的腿上,小手摸著他衣服上徽章,一本正經地拷問,那模樣逗趣極了。
“大發,你應該叫許伯伯,他比媽咪大十歲,叫伯伯更尊重。”言小念無奈地瞥兒子一眼,提醒他好多次都記不住。
“略略……”言大發對母親吐了吐舌,柔嫩的小臉蛋上揚起甜笑,“叔叔和伯伯都是暫時滴,許大警長要做我粑粑滴!”
“沒錯。”許堅讚許地點點頭,對小念微挑眉,壓低聲音問,“丫頭,你這是嫌我老麼?”
對上他堅毅的眸子,小念雪白的臉上浮起兩片紅暈,窘迫地搖搖頭,“怎麼可能?”感激都來不及。
許堅,三十二歲,中州總局的副局長,一級警督。四年前偶遇渾身是血的言小念,救了她,並出資送她去國外完成學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