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言雨柔像是被點燃的火藥桶,瞬間炸了毛,鼻子一皺,憤怒地指向黃芳,“黃芳,你是不是和小鯰魚一夥的?想把我的新郎算計給她,你安的什麼心!”
“胡說!”黃芳毫不留情地一把拍開她的手,“你可是我親生的!隻有把她推出去,才能保住你,你到底懂不懂?”
“我不管!”言雨柔像個耍賴的孩子,在床上胡亂蹬著腿,“讓她嫁給蕭聖,那不便宜死她了!我寧願把這機會讓給彆人,也不想便宜她。”
“柔兒,你以為代嫁是好事?這可是掉腦袋的事!不過,咱正好趁機除掉她。”黃芳眼中閃過一抹陰狠。
見母親這麼有把握,言雨柔眼珠轉了轉,恢複了自信,“蕭聖最恨女人算計他,等小鯰魚被折磨死,蕭夫人的位子還不是我的。”
“嗯,你隻要全程裝無辜就行了。”黃芳湊到女兒耳邊,壓低聲音交代,“當務之急,是趕緊把你那些野男人打發掉,再迅速找到發恐嚇信的人,不管花多少錢,都要把這隱患除掉,永絕後患。”
“知道了。”言雨柔不耐煩地應了一聲。
陽春三月,中州城沉浸在一片花海之中,滿城桃花如粉色雲霞般次第開放,美不勝收。城中一場盛大奢華的中式婚禮,如同磁石般吸引了全市人的目光,街頭巷尾都在議論這場豪門盛宴。
“唉,有錢就是好。”路邊,鄔珍珠把言大發頂在脖頸上,像個孩子王似的,津津有味地看熱鬨,“這婚禮太高端了,真正的十裡紅妝,咱普通人可真是望塵莫及。”
“可惜看不到新娘的真麵目。”言大發眨著靈氣十足的大眼睛,眼裡劃過一道失望,小大人似的歎了口氣。
“小屁孩懂什麼,蒙著蓋頭才像新娘呢。大發,等許哥娶你媽咪的時候,也舉行中式婚禮。”鄔珍珠笑嘻嘻地逗著孩子。
“不行,不行……”小萌寶像撥浪鼓似的搖著小腦袋,一本正經地說,“中式婚禮沒有花童這個角色,那到時我怎麼辦呐?”
“到時你回媽咪肚子裡。”鄔珍珠故意逗他。
“黑珍珠,你說什麼!”小奶包軟萌的嗓音瞬間變得威嚴,冷峻的眉宇間布上一層薄怒,小臉漲得通紅。
“哈哈哈,開個玩笑嘛!”知道孩子聽得懂好賴話,鄔珍珠忙賠著笑岔開話題,“快看快看,花轎來了,趕緊拍照給小鯰魚學習一下,提高業務水平。”
對,媽咪去婚策公司上班了。言大發麻溜地拿出手機,幫媽咪抓拍素材。他哪裡知道,此刻坐在花轎裡,被顛簸得暈頭轉向的,正是他相依為命的母親言小念。
三月的天,孩子的臉,說變就變。白天還陽光燦爛,到了傍晚,寒風呼嘯而起,氣溫驟降,冷得刺骨。
已經下午五點多了,言小念還沒回家,鄔珍珠不會煮飯,和大發商量了一下,訂了個披薩外送。這娘倆心照不宣地認為,小念肯定是和許堅約會去了,此刻甜蜜正濃,最好不要打擾他們。吃完披薩,兩人抹抹嘴,就美滋滋地睡覺去了。
言小念這邊,被人強行濃妝豔抹,原本清麗的麵容被折騰得醜化不堪,迷迷糊糊就被塞進了花轎。一路上,她腦袋昏沉,機械地拜完天地,又被送進一間裝飾奢華卻陌生至極的房間,此刻,她仍處於半昏迷狀態,癱倒在床邊。
沒人搭理她,也沒人問她餓不餓,仿佛她是個透明人。
原來,言雨柔實在沒什麼能拿得出手的,蕭家上下對她頗為嫌棄,無奈拗不過蕭聖,也隻能勉強認下這個媳婦。但蕭家有頭有臉,大場合實在不願讓她出席,這才選了中式婚禮,讓她全程蒙著蓋頭,免得出醜丟人。
夜裡十點,賓客們酒足飯飽,悉數散儘。豪華璀璨得如同宮殿般的大廳裡,吊燈灑下冰冷的光。一抹冷傲修長的身影,優雅地坐在酒桌前,獨自飲酒。蕭聖已然微醺,漂亮的唇上染了一層薄薄的酒漬,在燈光下閃著水光,讓他本就魅惑眾生的容顏,愈發顯得出類拔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