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霖等人,隨後也趕到了斷成兩截的吊橋前。
隻有七八米長,由繩索和木板搭建而成的吊橋,不知是磨損嚴重,還是被山上滾落的石頭恰巧砸到,果然從中間斷裂了。
吊橋兩側,則是十幾米高的斷崖,看不到能借力下落或攀登的階梯。
觀察了一下,魏霖就確認想要不通過吊橋抵達對麵,以他們一行人的能力,幾乎是不可能的。
不遠處的一片空地上,撐起了一個簡陋帳篷,裡頭有兩人正以當地話閒聊。
帳篷是敞開著的。
魏霖扭頭看過去,注意到那是兩個身形矮瘦的大叔,在裡頭就著鹽水毛豆,花生米,還有剁的稀碎的鹵肉,正喝著白酒。
兩人都是四五十歲的年齡,皮膚黝黑,穿著沾滿了泥土的工裝褲和膠底鞋,身旁還擺放著兩頂工程帽。
在兩個一次性的紙杯中間,一瓶紅星二鍋頭已經喝光,另一瓶也喝了三分之一。
喝著酒聊天的兩個大叔,顯然也注意到了他們,卻沒有開口說什麼。
“大叔。”
趙元擎衝著張勳、戚沐陽開火時,魏霖主動走上前攀談:“吊橋壞了,有沒有彆的路去山頂?”
“沒有。”
其中一個大叔,放下一次性紙杯,搖了搖頭說道:“怎麼來的怎麼回去。這條路本來就不是給遊客準備的,你們偏要摸進來,隻能怪你們倒黴。”
“謝謝。”魏霖友好地笑了笑,重新來到趙元擎旁邊,道:“走吧,我們原路返回。”
把張勳、戚沐陽罵的狗血噴頭的趙元擎,現在還沒有消氣,冷哼道:“兩個坑逼,我還以為有多厲害,沒想到路都帶不好!”
自知理虧的張勳、戚沐陽,聽著他的火力全開,還有一旁袁小娥的叫苦抱怨,也是憋了一肚子火。
“你們是景區員工吧?”
張勳沉著臉,見帳篷裡兩個大叔衣著破舊,個頭又比較矮小,不由轉移矛盾:“吊橋壞了,為什麼不及時修複?為什麼不在進來的岔道口,寫上吊橋損壞,無法通行的提示牌?”
喝著酒的兩個大叔,聞言都皺起了眉頭,表現出一副懶得搭理他的樣子。
莊晴目顯厭惡,低聲道:“明明是自己的問題,非要往人家身上扯,真沒品!”
“彆在這浪費時間了,走了。”魏霖推了看笑話的趙元擎一把,罵道:“你是不是閒得慌?我們時間很多嗎?就是現在回頭,等下山都不知道幾點了,有什麼好看的?”
一見事不可為,他是一點不想耽擱了。
趙元擎也醒悟過來:“是啊!媽的,這趟被兩煞筆坑慘了。”
“走嘍!”
他們四人轉身去走回頭路。
“我說了,我們不是景區的!”
背後斷裂的吊橋處,傳來另一個大叔壓抑不住的憤怒聲:“你們逼逼叨叨的,沒完了是吧?”
“你什麼態度啊?你們景區就是這麼對待遊客的?我要投訴你!”袁小娥尖聲叫喊。
“滾遠點,彆打擾我們喝酒!”先前和魏霖說話的大叔,似乎也被張勳三人弄煩了,罵道:“你們眼睛瞎了?岔道口明明寫著‘禁止通行’,是你們非要闖進來,現在又到處怨人,有毛病吧?”
“你特麼才有毛病!”張勳爆了粗口。
兩個喝了一瓶多白酒的大叔,麵對他的辱罵,突然沉默了下來。
“兩煞筆,明明是自己的問題,關人家什麼事?”趙元擎冷哼一聲。
魏霖暗道不好,突然道:“彆管他們了,我們快點走,不要耽誤我們的時間。”
現在是文明社會,而中江又是南方城市,南山也是成熟的風景區,幾乎不可能出現北部無人區的肮臟事件。
魏霖先前仔細觀察了一番,猜到兩個大叔應該是附近村民,來南山打點野味什麼的。
工程帽能擋鋒利的樹枝紮頭臉,厚重的工裝褲和膠底鞋,或許不如趙元擎等人身上的登山服美觀,可實用性卻未必遜色分毫。
兩大叔還帶著敞篷,理當不是景區工作人員,隻是經常在南山活動罷了。
“一身窮酸樣,還敢罵人?回頭我就投訴你們!”袁小娥那邊看兩大叔默不作聲,冷言冷語道:“臭烘烘的民工!”
“啪!”
一個響亮的耳光猛地傳來。
“你特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