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前廳時,隻見林修遠早已精心安排妥當,桌上擺滿了豐盛可口的酒菜。
不僅如此,他還特意從雲清所帶的眾多美酒之中挑選出一壇上品佳釀放置其中。
隨後,林修遠揮手示意將廳內所有仆人全部遣散,並派遣自己最為信賴的心腹守候在前廳門外,以防有人竊聽屋內之人的交談。
待一切準備就緒之後,他才緩緩開口:“今日就讓我們一家好好吃頓飯,爹爹打算出遠門,歸期未定。”林修遠語氣沉重地說道。
正在為父親斟酒的林柒柒聞言,手中動作不禁微微一頓,滿臉疑惑地望向父親。
她從未聽聞過關於母親的隻言片語,而林父則毫不猶豫地端起酒杯,仰頭一飲而儘。緊接著,他感慨萬千地歎道:“這麼多年過去了,如今總算得到了你娘親的些許線索,我實在難以按捺內心的激動之情啊!”
聽到這裡,林柒柒愈發驚愕不已,對於這個突如其來的母親,她感到無比陌生和困惑。畢竟,從小到大,父親從未向她提及此事半分。
“未曾與你提及此事,原因有二。其一,你尚且年幼,心智尚未成熟,情緒亦不穩定;其二,則是出於對你的嗬護之心。”林父輕聲歎息著說道。
“你的母親並非京城之人,更非普通的官家千金。她來自於江湖之中,生性豁達奔放,自由自在,乃是我此生所遇最為光彩奪目的女子。”林父再次舉起酒杯,一飲而儘,眼中滿溢著對往昔歲月的深深眷戀之情。
林柒柒眼珠滴溜溜地轉動著,怯生生地開口問道:“那麼,我是你們的親生女兒嗎?”
林父聞言,不禁啞然失笑,抬手便是一個清脆的爆栗落在她的頭上:“胡言亂語!自然是如假包換的親生骨肉啊,當年你母親誕下你時,我一直陪伴在側,絕無可能會讓他人將你掉包替換。你這小腦瓜成天都在琢磨些啥呀?”
林柒柒揉了揉被敲疼的腦袋,心中暗自思忖。其實,她之所以如此發問,無非是想要試探一番這本奇書中還隱藏著多少未知之謎。倘若此處真是由她親手構建而成的小小世界,那麼按照常理推斷,自己的身世理應設定為孤獨無依的孤兒才對,斷然不可能憑空冒出一對親生父母來。
然而現在的情況是,原身是親生,要麼就是這個世界不是她的,但是有人用了她的簽名,要麼就是她就隻是穿書了而已。
無論哪種可能,都很讓林柒柒不爽。
雲清見林柒柒又發呆,以為是被打疼了,趕緊輕輕摸了摸林柒柒的小腦袋。
林柒柒握著他的手,輕輕搖頭表示無事。
“那你跟我娘到底是如何相識的?”林柒柒好奇地追問。
隻見林修遠微微仰頭,目光似乎飄向了遙遠的過去,緩緩開口說道:“你娘原本是來自雲城之人啊。曾經,在那座雲城中存在著一個名為月靈山莊的地方,它可是江湖之上當之無愧的第一劍派!而你娘,則正是這月靈山莊的大小姐——慕清瀾。”
聽到這裡,林柒柒敏銳地捕捉到了林修遠話語中的關鍵信息,不禁插話道:“曾有?難道說如今這個山莊已經不複存在了嗎?”
她緊緊盯著父親的臉龐,試圖從他的表情中找到答案。
林修遠嘴角泛起一抹無法言說的苦笑,沉重地點了點頭,聲音低沉地道:“是啊,那個山莊早已消失不見。就在一夜之間,整個門派慘遭滅門之災……”說到此處,他的眼神中流露出無儘的悲痛與無奈。
“我初遇你娘之時,她正遭受著敵人的追殺,慌不擇路之下竟誤打誤撞闖進了我們的軍營之中。那時的她猶如一隻受驚的鳥兒,滿臉滿身都是觸目驚心的傷痕,手中緊握著那柄散發著凜冽寒光的寶劍。當她剛剛躲入我的營帳內時,便再也支撐不住,暈厥了過去。”回憶起那段往事,林修遠的眼中閃過一絲疼惜之色。
“後來,出於安全考慮,我將她藏匿於軍隊之中,並讓她女扮男裝長達半年之久。期間,雖然曆經諸多艱難險阻,但好在最終都化險為夷。”林修遠輕輕歎了口氣,繼續說道。
“那場戰役取得大捷之後,我本打算帶著她一同返回京城,尋個安穩之處妥善安置。然而,令我萬萬沒想到的是,她卻堅決地拒絕了我的提議。僅僅留下一封書信後,便毅然決然地離去了,甚至沒有絲毫的留戀之意……”講到最後,林修遠的聲音變得有些沙啞,仿佛心中仍殘留著對過往的不舍與遺憾。
“再次遇到她,是三個月後,在京郊靈岩山。她又把自己搞得很狼狽。她說她已經找到了滅慕家滿門的凶手,一路追蹤,眼見這人進了京城。但是她新傷加舊傷,終於堅持不下去,藏身靈岩山中。”
靈岩山?那不就是落霞山附近嘛。怪不得幼時,林修遠會同意帶林柒柒去落霞山呢,敢情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後來呢?她報仇了嘛?”
“報了。凶手據說是六王爺手下的侍衛統領,說是與慕家有私仇。報仇過程很順利,各種證據也對得上,你娘也不疑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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