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南桑悠悠轉醒,隻覺得渾身發冷,腦袋昏沉得厲害。
他費力地撐開眼皮,映入眼簾的便是雲夫人那張帶著怒意的麵龐。
天色大亮,雲南桑居然仍處於醉酒後的混沌狀態,任憑小廝和丫鬟們如何呼喚,都未能成功將其叫醒。
雲夫人心急如焚,馬上就要到祭祖的吉時了,錯過了可不吉利。
她也顧不上冰冷刺骨的涼水會對身體造成傷害,端起滿滿一盆冷水,毫不猶豫地朝著雲南桑當頭澆下。
受到冷水刺激的雲南桑猛地打了個寒顫,原本模糊不清的意識逐漸開始清晰起來。
當他看清眼前之人乃是自己的母親時,腦子瞬間清醒了:對了,今天可是自己的大喜日子!
然而,隨之而來一陣劇烈頭痛,讓他忍不住皺起眉頭,心情愈發煩躁不安。
"非得要我親自去迎娶嗎?隻不過是林家的二房而已,連個正兒八經的官職都沒有,憑什麼擺這麼大的譜?"雲南桑一邊揉著太陽穴,一邊嘟囔抱怨道。
聽到這話,雲夫人連忙湊上前去,輕聲細語地勸解道:"兒子啊,娘之前不是跟你說過了嘛,等你們成親之後,朱雀大街上的那三間旺鋪可就歸林馨兒所有啦!現在咱們先給足她麵子,以後想要掌控局麵豈不是易如反掌?單單一間鋪子每年的進項,就足以比得上咱們整個雲府一整年的收入呢!"
聽了母親這番話,雲南桑雖然心中依舊有些不情願,但也明白其中的利害關係。
他極不情願地從床上爬了起來,任由身旁的下人小心翼翼地攙扶著走進浴室。
林府。
經過一夜的雞飛狗跳,府中到處雜亂不堪,連昨日剛掛上的紅燈籠都破了五六盞。
天剛蒙蒙亮,府中的下人們便忙碌起來。
經過一番努力,此刻屋內屋外總算顯得井井有條、整潔有序。
但是,最令人頭疼的是那兩隻大雁,因為受到了極大的驚嚇,它們身上的羽毛脫落得零零散散,慘不忍睹。
更糟糕的是,這兩隻大雁似乎完全失去了控製,不停地排泄,搞得周圍一片狼藉。
林二夫人心中焦急萬分,因為她與雲夫人早已約定好,今日雲二公子必將親迎,可怠慢不得。
可是眼前這大雁的模樣實在是一言難儘啊,如果就這樣讓它們出現在眾人眼前,恐怕會鬨出笑話來。
其實天剛亮,林二夫人便差遣下人們外出尋找,期望能夠買到一對合適的大雁作為替代品。
可惜,仆人們幾乎跑遍了整個城池,卻始終一無所獲。
要知道,能夠生擒大雁的獵戶本就寥寥無幾,而雲家的這對大雁也是花了大價錢從獵戶手中購得的,又怎麼可能輕易將這樣難得的機遇留給林家二房呢?
林二夫人愁眉不展,丫鬟春橋站了出來,為其出謀劃策道:“夫人莫急,小婢記得莊子裡養著幾隻灰鵝,它們的身形大小與這大雁頗為相似。不如我們挑選兩隻外貌較為接近的,就算是大雁,到時候嘴也會被用五色線捆綁住,以防它們發出聲音。奠雁的時候,將堂內的燭火調得暗一些,隻要不仔細端詳,想必應當能夠瞞天過海的。”
林二夫人已經急昏了頭,幾乎沒怎麼思考就應下了這個法子:“快快快!把莊子上的鵝都抓來。”
春橋的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若有似無的淺笑,纖細的手指輕輕地朝著陰暗處比劃了一個細微的手勢。
一直在暗中觀察的雲山看到這個暗號後,嘴角也不禁微微勾起,心中暗自讚歎道:“夫人果真神機妙算啊!”
依照原定的計劃,他們挑選完鵝後,雲山便要悄悄地把大雁偷走,並將其護送至彆院妥善飼養起來。
沒過多久,一隻隻裝滿了鵝的籠子就通過後門被送進了林家。
其中夾雜著兩隻經過林柒柒特彆吩咐讓人染上顏色的鵝。乍一眼看上去,它們確實與真正的大雁極為相似。
那兩隻被精心偽裝的鵝立刻吸引住了林二夫人的目光:“太像了!簡直一模一樣!快點兒,就要這兩隻,嘴巴一定要綁緊些。”
林二夫人滿心歡喜,難以抑製內心的喜悅之情,沒想到這個棘手的問題竟然如此輕而易舉地得到了解決,今日果真是個鴻運當頭的吉祥日子。
林二夫人心頭那塊沉重的石頭終於穩穩落下,心情愉悅地走向前廳。
雲家那邊,完成了祭祖儀式後,雲南桑就在眾多儐相的簇擁陪伴之下,伴隨著陣陣鑼鼓聲,浩浩蕩蕩地啟程前往林府了。
雲林兩家的傳聞這幾天在城內沸沸揚揚,街道兩邊擠滿了看熱鬨的人。
隻見這雲南桑毫無新郎官該有的意氣風發,反而麵色暗沉,眼底烏青,頹廢得厲害。
各種傳言四起,連一路放個不同的炮仗聲都遮掩不住。
雲清和林柒柒此刻正在醉仙樓二樓的包間裡往外看,這種熱鬨可不能輕易錯過。
甜筒不解地問林柒柒:“老大,那大雁換掉也對他們造不成什麼實質性的損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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