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神情突然變得有些不一樣了,迎程程說不上來究竟有什麼不一樣,但就是不一樣了。
馬車隻能停在宮門口。
單子寅和迎程程進宮之後,就一直老老實實跟在內侍身後。
內侍直接繞過了禦書房。
這是上回迎程程進宮時,聽說陛下在的地方。
內侍還在繼續往前走。
她忍了忍,還是沒忍住,低聲開口問:“敢問公公,陛下今日,不在禦書房?”
內侍笑了笑,回答她時聲音並不尖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迎程程心驚了驚。
單子寅沒什麼反應,一直走在迎程程身側,仿佛什麼都沒聽到似的。
內侍將他們帶到了一處偏殿,便回轉身對他們說:“二位稍等片刻,奴婢進去稟告陛下。”
單子寅一直不開口,迎程程就隻好硬著頭皮道:“多謝公公。”
結果內侍剛進去,裡頭就傳來了一聲巨響。
那是茶盞或是杯盤被摔在地上碎裂的聲音。
很快又響起了一聲淒厲的哭喊聲,隻不過那一聲甚至沒哭完,就詭異地頓住,仿佛被人扼住了嗓門,沒辦法再繼續發出任何聲音。
迎程程又驚了驚,但她探頭看時,發現殿門外候著的宮女和內侍都毫無反應。
就像什麼聲音都沒聽到一樣。
就像……單子寅一樣。
沒多久方才帶路的內侍便走了出來,他神情看上去像是在強壓慌亂,儘量鎮定地回話:“陛下今日政事繁忙,命奴婢出來轉達,賢伉儷夫妻和順便是不辜負陛下一片苦心,不必候著了。”
意思是不打算見他們,自然也就不會提起嫁妝一事了。
果然被單子寅說中了。
迎程程餘光撇了撇單子寅,他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多謝公公,那我們就先告退了。”
迎程程轉身往外走,單子寅也跟著她轉身往外走,就像一個提線木偶,並沒有任何個人意誌似的。
他們沒往外走幾步,偏殿內已經有人走出來。
幾名侍衛抬著什麼從裡頭走了出來。
迎程程悄悄瞥了一眼,發現那上頭蓋了塊白布。
再走幾步,還是忍不住好奇心,再次瞥了一眼。
這回她看清了,那白布下,好像藏著一隻手。
手臂上青青紫紫一片,已經毫無血色,手腕上戴著一隻看上去玉質很不錯的手鐲,隻不過被磕破了一角。
那是……一個女人呐!
迎程程還要再看,但這次單子寅突然低聲嗬斥了一聲:“低頭!彆說話,快走!”
單子寅在一旁腳步越來越快,他原本是跟在迎程程身後,後來乾脆走在了迎程程身前,迎程程必須小跑著才能跟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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