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走遠了,迎程程才拽著單子寅的胳膊把人往自己跟前拉近幾步:“你不是說,陛下提沒提嫁妝一事,劉氏不可能知道嗎?那為何不誑她早些把銀子備齊了交出來?”
“自然是因為我瞧過賬本,心知肚明她一時半刻根本拿不出來。”
“拿不出來也總要給個說法,你這實話實說,不是讓她得逞了嗎?”
“她算計著讓我來背黑鍋,我總要看看,她究竟有何本事,”單子寅悄悄告訴她,“你另外兩位兄長並非她所出,為了替迎柏掃清障礙,勢必也是要遭算計的。”
這都是在算計迎程程生母程夫人的家產,但狗咬狗的事,迎程程也沒什麼興趣去摻和,畢竟她對迎璜和迎櫚也沒什麼感情,並沒有樂於助人的打算:“那又如何?”
“陳年舊屙,不剜肉放血,總歸無法根治。”
單子寅又湊近了些,氣息輕輕掃在迎程程臉上,讓人怪癢癢的。
迎程程把他往外推了推,又在方才被他氣息掃到的臉上撓了撓:“說話就說話,湊這麼近做什麼!”
單子寅忽閃著他那雙大眼睛,有些委屈的樣子:“方才不是你拽著我過來的嗎?”
鐵男這時候終於找準時機插到兩人中間來,大聲道:“姑爺您想去看看書啊?那我們小姐可就先回房去補覺了啊!”
她大剌剌地擠過來,差點把單子寅擠跌倒了,幸虧玉樞扶得及時。
玉樞眼眶都紅了:“我們公子自幼體弱,鐵男姐姐仔細些……”
鐵男渾身都哆嗦了一下。
欺負我們姑娘的時候沒見體弱啊。
再說了,什麼鐵男姐姐……誰是你姐姐!
但迎程程今日不知吃錯了什麼藥,看到單子寅被玉樞攙扶著往書房那邊緩步過去的背影,竟品出了幾分淒涼,於是沒忍住叮囑了鐵男一句:“他們過門來也不容易,彆總欺負人。”
鐵男:“……不是姑娘,我怎麼就欺負人了?方才不是他在欺負你嗎?”
迎程程反手用手背又蹭了蹭方才被單子寅吹氣的臉頰,沒當回事地說:“就他?能欺負我?”
鐵男正要辯解,迎程程就勾著她的脖子把人摟進懷中,悄聲吩咐:“你去打聽打聽,九王爺此次回京待多久,近日都住在何處,還有……”
她頓了頓,還是接著將話說完:“他可曾有過婚約?”
“姑娘您該不會……”
鐵男的眼睛瞪得圓圓的,沒說完就停下來,還朝迎程程眨了眨眼:“這就對了!”
她興奮起來:“哪個好人家的公子樂意來當商賈之家的倒插門女婿啊!單子寅並非姑娘良配,還是九王爺好!”
隻是她很快又惆悵起來:“隻是姑娘眼下還背著陛下賜婚,身邊又跟著那麼一位瘟神,將來九王爺恐怕會誤會姑娘,畢竟那日主婚還是他替陛下來的……”
越扯越遠了,迎程程趕緊叫停:“說什麼胡話呢!讓你去打聽而已!”
她趕緊又叮囑了一句:“打聽時千萬彆暴露身份,更彆亂說話,可千萬不能有損九王爺的名譽啊!”
鐵男十分感慨:“姑娘到了這時候,還隻顧及著九王爺名譽,當真是一片真心呐。”
迎程程回想起單子寅的話,不知為何心一沉,神情也跟著嚴肅起來:“彆胡說!九王爺英雄豪傑,千金之軀戍邊多年,凡我大楚子民,皆應愛戴,何談男女私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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