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碰瓷麼。
“可我好好的騎在馬上,前頭都是樹樁子,我都拉了一下韁繩了,就是為了避免你們從後頭追上來刹不住,衝撞到我,會把我夾死在你們和樹樁子之間……”
虎嘯被他帶偏:“那你為什麼隻拉一下韁繩?你直接改道不行嗎?”
單子寅抽抽搭搭的:“可那樣掉頭,馬兒不是會累著麼……”
……什麼是大楚第一大善人!
到這會兒了還惦記著會累著馬!
虎嘯兩眼一黑:“你不騎它,它能累著嗎?”
“可、可是,馬兒生來就是被人騎的啊……”
虎嘯這時候忽然有些理解當時甩下他獨自跑了的迎程程了,他發自肺腑地提問:“你在迎春笑,挨過打嗎?”
“……”
山風吹得林子裡的樹葉嘩嘩作響。
雖說黃昏時黑雲壓城,雨卻到底沒下下來。
迎程程裹緊了身上的披風,眯著眼從樹葉間隙看出去。
虎頭寨燈火通明。
寨子的四個角上都有望風台,上頭各自有兩個人在守著。
遠遠望去就能看到,寨子中央有個高台,上頭還綁著個人。
鐵男低聲問:“是姑爺嗎?”
遠遠看去,隻能看得出是個男人。
單子寅細皮嫩肉的,讓他睡地上都能渾身疼,更何況把他綁在高台上,那還不得把他給嚇壞了?
哦對,他本來就是嚇暈了被帶走的。
但迎程程卻搖了搖頭:“不是他。”
鐵男又往寨子的方向看了看,問道:“姑娘怎麼就能料定那不是姑爺?”
“他那張嘴……”迎程程頓了頓,居然詭異地勾了一下嘴角,“不是說唇槍舌劍嗎?總不至於隻對著我能有用。”
“可玉樞說他家公子打出生起就沒吃過顛簸山路的苦頭,”鐵男平日裡看不慣單子寅,這時候卻是實打實的在擔心,“姑娘讓著他,那是姑娘心善,這寨子裡可都是殺人不眨眼的山賊!”
她一句話,說得迎程程也擔心起來。
但這擔心隻維持了約莫一瞬,很快她們就聽到,被綁著的那人開始喊了起來——
“殺千刀的野人!有本事就殺了老子!穿老子迎春笑的好料子做衣裳,簡直就是嚼牡丹——唔識花共草!”
迎程程和鐵男同時放下心來。
迎璜啊,是他被綁起來那就不用擔心了。
反正他去吃花酒逃單被人找上門來要賬時,就已經被迎湘儀吊起來打過了。
打完還能重抖擻,第二日爬牆出去再浪怡紅院。
他還是身子太好了,應當受一受世道的毒打,才會知道迎春笑開門做生意,一針一針繡出來賺點兒銀子,也還是很不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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