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青樓的姑娘為了賺銀子,不會罵他醜。
非但不會罵他醜,還會違心地誇他風流倜儻、貌若潘安。
誇得迎璜逐漸被洗腦,隻要不照鏡子,總能忘了真相。
因此他在青樓的債越賒越多,直到後來老鴇派人找上門來討債。
於是被迎湘儀吊起來打。
打完他也不氣餒,繼續偷溜出去逛青樓。
他逛青樓也並非乾些齷齪事,無非就是聽姑娘們誇他。
誰知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信心,因被虎頭寨虜來,全給毀了。
“你好醜啊”成了縈繞在他耳邊、心頭的咒語,念得他夜不能寐。
玉樞身上帶傷,忍笑忍得渾身都在顫抖,抖得連迎璜都側身看著他,關切地張著嘴用口型問:你傷得很重?
說良心話,雖說迎璜與迎程程兄妹之間感情一般,迎程程又長得眉清目秀的,很傷迎璜自尊心,但迎府也隻有她們主仆二人沒嫌棄過他醜。
如今竟然還冒著風險來營救他。
所以迎璜即便已被傷透了心,還是關心了一下迎程程夫婿的小跟班。
這下玉樞笑得都覺得自己心中有愧了。
迎璜見他低下了頭,猜測他可能在隱忍傷痛,於是又低頭在迎程程手心裡寫:我們還是先逃出去,設法給他請大夫。
迎程程也跟著莫名其妙起了些許愧疚之心,她將手抽回來,彆扭地說了一句:“炫耀你識得幾個字似的,寫得我手心癢癢。”
迎璜還想再寫什麼,被單子寅適時打斷了:“我們還是先找到馬車再說。”
他們被抓的時候,馬匹、銀錢等一應皆被虎頭寨的人帶走了,可他們要馬車是沒用的,畢竟山賊人人個個會騎馬,山林裡也不適合坐馬車。
九王爺他們來時肯定騎了馬,套在馬車上,至少能把他們中間這幾個不會騎馬的帶回去。
迎程程自告奮勇:“跟我走,我沿途做了記號,絕不會錯。”
除了她之外,再無第二個人能站出來如此自信地帶路,於是所有人都心甘情願地跟著她走入了岔路。
半個時辰之後,迎璜饒是嗓子啞了,都忍不住嘶著聲音開口:“這棵樹……我們好像經過三次了。”
鬼打牆似的,走到第二次的時候,他就覺得這棵分叉得十分眼熟,和旁的樹都不一樣。
到第三次了,他實在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問出口才知道,原來其他人也早察覺到不對勁,隻是礙於迎程程淫威,並沒敢開口罷了。
單子寅蹲下來,以枯枝為筆,在地上畫了一下簡單的路線:“若我沒記錯,來時應當是這樣的線路,方才程程帶路並未走錯方向。”
但就是沒能走出去。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鐵男問:“難道是這些樹,會自行移動?”
有些陣法就是用這種形式來迷惑敵人的。
但單子寅直接搖頭:“陣法主要是以木樁來移形換位,這是在樹林之中,樹皆是紮根於泥土中,就算虎頭寨的人有再大氣力,也無法做到瞬時移動。”
迎璜張著嘴比劃了一陣,但這時候沒人有心情去看他。
迎程程忽然靈光一閃:“有沒有可能,這林子裡本來就有極其相似的幾棵樹,虎頭寨就是為了迷惑敵人,才故意讓我們覺得是在鬼打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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