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他們上來到現在,周邊的花草樹木已經不動聲色間變換過幾次地方了。
鐵男他們能夠順利出去,完全是對方有意為之。
也就是說,這次他們真正想抓的人,還在這裡,他們並不想抓一些旁人來消耗糧食。
迎程程問:“王爺可能看出這陣法出處?”
“不曾親眼所見,”九王爺道,“但有幸耳聞。”
他說完並沒有接著往下說,而是側頭看向了單子寅。
迎程程本能覺得這件事可能和單老將軍有關。
果然,單子寅道:“九王爺與單將軍深交多年,又曾一同戍邊,單將軍最是看重如九王爺一般驍勇男子,自然是有何經驗係數傾囊相告。”
從他語氣裡聽不出來任何不當,但迎程程卻覺得,比他先前調侃自己和九王爺時的語氣更為冷峻疏離了。
顏悅聽不下去了:“你成日裡夾槍帶棍的說這些,有何意義?若是當真不服,你也上戰場去啊!”
單子寅淡淡道:“如今已在議和,我去耍耍嘴皮子,倒也的確可以。”
顏悅也沒想到他會回這一句,還在思考該如何回懟時,單子寅又說:“隻是單將軍見到我,說不定脾氣上來,又同他們打起來,那可就是罪過了。”
這次所有人都能明確聽出來他話中的不悅,單子寅大約自己也覺得沒意思,於是蹙著眉提醒了一句:“既然出不去,還是早些為夜裡做準備的好。”
九王爺起身,看向迎程程:“少夫人隨我一同去探探路?”
這裡隻有他們二人身手能自保,迎程程有些猶豫:“可把他們留在此處……”
一個柔弱不能自理的姑娘,和一個柔弱不能自理且身受重傷的少爺,讓他們一起留在這裡,豈不是等著喂狼嗎?
九王爺笑了笑:“看來夫人對子寅還是了解甚少啊。”
顏悅也安慰她:“你隻管同九王爺去,子寅雖無蠻力,卻滿肚子壞主意,能布機關,我們不會有事。”
迎程程這時候才想起來,她都折在過單子寅手裡,他雖無武功,倒也的確不必擔心會吃虧。
等九王爺帶著迎程程走了之後,顏悅才在單子寅身邊坐下來,沒好氣道:“方才為何不開口?先前不是挺能說的嗎?”
單子寅不理她,閉上眼睛不說話。
顏悅推了推他胳膊:“彆裝睡,謝貴妃到底怎麼會同意你們這樁婚事的?老太君都氣得不肯於婚宴上受你們一拜,單伯伯都不肯回京……”
“但木已成舟,陛下賜婚,難道將軍府還敢抗旨不從?”單子寅側過身,避開顏悅。
顏悅又起身換到另一邊去,十分執著地追著問:“那你自己呢?入贅一事你都能忍?”
單子寅扯了扯嘴角:“我知道你想說什麼。”
顏悅有些不高興:“你明知道我心意,還故意如此,你想乾什麼?”
“你彆忘了,”她又推了單子寅一把,“你答應過我的,若敢食言,上窮碧落下黃泉,無論如何我也要追過去,必定要找你討個說法!”
單子寅冷笑了一聲:“那便等你當真追著我下地府了再說罷。”
他這回直接不論顏悅怎麼逼問,都再沒有開口說一句話。
再驚醒時,天已經大亮了,單子寅推開身上不知誰給搭的薄衫,四顧環繞一圈,沉聲喚道:“顏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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