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而言之,今日一搏,總有勝算。
三人一同入得坤寧殿來,向上首的皇帝與貴妃磕頭行禮。
趙堃今日仿佛打定了主意不開口說一句話,謝清便抬了抬手:“起來吧。”
她鳳眼一掃,先看向了迎柏。
迎柏自知,今日貴妃娘娘無論如何都要得罪了,索性直接開口道:“草民迎柏,狀告迎春笑迎程程,欺上瞞下、以次充好,枉顧聖旨,將鳳袍假手於人……”
趙堃今日開口第一句,竟是直接打斷迎柏:“朕聖旨中,並未要求迎程程親手繡製鳳袍。”
聖旨中隻說了命迎春笑來負責承製鳳袍,迎春笑隻有迎程程一個人嗎?必須她親自來繡才不算欺君?
迎柏一頓。
這大大出乎他意料之外。
也不是沒想過會遭人否認,但否認之人可能是迎程程本人,也可能是單子寅替她辯解,甚至還有可能是貴妃開口維護。
迎柏無論如何也沒想到,竟然是陛下開口直接否認所謂欺君。
“可……”迎柏傻了,根本不知道還能怎麼狡辯。
趙堃又輕笑一聲:“怎麼,迎春笑平日衣物,悉數是出自單夫人之手?”
言外之意是,朕本就是讓你們迎春笑的繡娘來負責承製,若你們迎家本就有此本事之人,親手繡來,的確是更有誠意。
但你們有嗎?
貴妃這時才開口道:“迎春笑若動用平日繡娘來繡鳳袍,未免有慢待聖旨、慢待臣妾之嫌,因此或許為顯誠意,打算親自來繡。”
“正是!”迎柏終於找到了合適的狡辯之語,重新開口,“草民父親與草民本打算重金聘請更好的繡娘,以迎春笑特有金銀線和全新創作的紋樣來繡製鳳袍,迎程程她主動承接下此重差,卻假手於人……”
“陛下、娘娘明鑒!”單子寅忽然高聲打斷迎柏,“單子寅有幸得陛下賜婚,入贅迎府,現為迎程程夫婿!”
謝清嗔怒道:“子寅如何一驚一乍?陛下親自賜婚,難道還會忘了不成?”
“娘娘誤會了,子寅不過是想重申,莫說尋常夫妻本就為一體,草民與賤內更是陛下親自賜婚,更是夫妻一體……”
單子寅重重磕下頭去:“為娘娘賀壽之鳳袍,出自草民之手,一針一線皆是幼弟對長姐的孺慕之思,若這也算是欺君之罪,那便請陛下降罪!”
按照道理,單子寅並無功名在身,的確是隻能自稱草民而不是微臣,但他身份情況特殊,一般也不會自稱草民。
這次特意如此自稱,又強調鳳袍出自他手,還將幼弟對長姐的感情都融入一針一線之中,最後再請罪……
請什麼罪?
我父親浴血殺敵,我長姐入宮為妃,草民我奉旨繡鳳袍,你打算治我什麼罪?
婚是陛下您賜的,夫人也是陛下您親自給的,我長姐過壽,我替自己夫人來親手繡鳳袍,竟然還能繡出欺君之罪?
迎柏汗流浹背了。
“陛下……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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