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單子寅一心在偏院裡養傷,根本不在意這些事。
他是不能出院子,能自動屏蔽掉這些聲音,但迎程程能跑能跳,還被迎璜特意拉出去聽關於她和單子寅的評書,越聽越氣,卻又無可奈何。
迎璜說她:“有什麼好氣的?至少現在民意已將你同穆桂英聯係起來了,眼下雖然全是說你不自量力的,但假以時日,便不會如此了。”
話是這麼說,但迎程程還是因此對單子寅十分愧疚。
這日迎程程實在是忍不住了,在替單子寅上藥的時候,一不小心就加重了一些力道。
“嘶……”單子寅倒吸了一口涼氣,“是想謀殺親夫嗎這位夫人?”
迎程程在這件事上倒是沒什麼自責的情緒:“也是過不了多久便要奔赴戰場之人,這點痛算什麼?”
單子寅問:“你怎麼了?這幾日看著不大對勁。”
迎程程將外頭的傳言說了一遍,語氣相當懊惱:“我去禦前這樣說,是不是連累你了?”
“愈是如此,陛下越是高興,這就是在昭告天下,單廷昉雖一生戎馬、立下赫赫戰功,但他的獨子是個廢物,不堪大用。”
單子寅輕笑了一聲:“因此流言愈是甚囂塵上,這趟西南之行就愈是非我不可。”
帝王之略,不能讓良將實力做大,卻也不能落下辜負忠良的惡名。
瞧,你兒子多廢物啊,可朕就是如此愛護良將之後,你不是為了保家衛國身負重傷嗎?我封你這個廢物兒子為帥,也要讓他名正言順去看你。
說不定還是讓他去為你送終。
那此舉就顯得更是天恩浩蕩了。
迎程程有些沮喪:“既然到最後還是要你去,我去禦前那番話就顯得更加可笑了。”
“不,此事並非毫無轉機。”
“對!此事仍有轉機!”
顏悅踩著單子寅這話的尾巴踏進了他們的房門。
這幾日單子寅傷口需要隨時關注,顏悅與常太醫等眾人又隨時會過來,兩人再分床睡就太容易穿幫了,因此迎程程也搬到了床上來睡。
她聽到顏悅的聲音之後,第一反應是趕緊下床。
卻被單子寅扣住了手腕:“管她做什麼?床榻上暖和,不必下地了。”
顏悅也附和道:“我就坐這兒,跟我還客氣什麼,程姐姐你就彆動了。”
夾在他們二人中間,迎程程怎麼看怎麼覺得彆扭,但他們一個攔著,一個扣著自己手腕,就算想下床也下不去。
索性她就不掙紮了。
“不是逗你開心,這件事當真還有轉圜餘地。”單子寅自顧自同迎程程說。
顏悅雖然才進門來,卻一點就通,立刻就雙眼發亮地看著迎程程道:“貴妃娘娘上次見過程姐姐舞棍之後,一直十分讚歎和欣賞,我入宮幾次都曾聽得她誇讚姐姐,這說不定是條門路!”
單子寅點頭:“我正是這意思。”
“程姐姐,你信我!”顏悅十分興奮地上前去抓住迎程程的手,“貴妃娘娘最是敬重有才能的女子,陛下又最是寵愛娘娘,你還是有機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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