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迎程程此前種種壯舉,步盛與向浩藍皆有所耳聞,隻是聞名不如親見,迎程程方才計劃嚴謹地如此布置,才教他們二人終於放下心來。
走出帳篷時,步盛還在感慨:“將軍在世時,時常感歎對不起子寅,連婚事都由不得他自己做主,陛下那道賜婚聖旨,羞辱了將軍又耽誤了子寅終身,沒想到……”
“沒想到新夫人竟然是這樣一位奇女子,”向浩藍也嘖嘖稱奇,“夫人能同意讓封楚前去報信,也就是給了他隨淩暘大人立軍功的機會,我這就去告訴他,他必定高興。”
步盛點點頭,目送向浩藍走向了封楚的軍帳。
封楚的棍傷並無大礙,都是皮肉傷,有迎程程授意,加上行刑之人本就是軍中弟兄,差不多就隻走了個過場。
這讓封楚更加汗顏,向浩藍來通知他這件事,簡直是給他送來了甘霖。
“我這就去!”
封楚跳起來就要出發。
“慢著!”向浩藍立即叫住他,蹙眉不滿道,“實在也是在軍中曆練了幾年,你為何還是如此毛躁?”
向浩藍上下打量他一眼:“你就打算穿著單家軍的盔甲出發?豈不是明晃晃地告訴眾人,你要去找淩大人?”
封楚一愣。
“蒲甘人狡詐,加之邊境本就與我大兗接壤,同音同調百姓者眾多,誰知會不會有人冒充我大兗百姓沿途窺探?”
向浩藍提點之後,便給了些時間讓封楚消化。
封楚想明白之後立即開始解扣子:“我這就更衣!”
向浩藍上前幾步,在封楚腰背處又點了點:“行軍者素來習慣挺直腰背,尋常百姓耕種卻大多躬身駝背,一路切記注意細節,彆小看了那群蒲甘人。”
封楚點頭:“多謝向大哥提點,封楚受教!”
向浩藍看著他快速更好衣,飛奔出去的背影,心中著實是有些感慨。
他想起方才出營帳之前,被迎程程特意叫住,叮囑過的話。
當時迎程程對他說道:“封楚看似毛躁,卻是急性子之故,並非聽不進人言,此行前去通知淩大人,沿途還須防備是否會有蒲甘人冒充我大兗百姓一路窺探,我去提點反倒不妥,隻能請向將軍代勞了。”
雖說原本向浩藍就打算如此提醒封楚,可他的確也沒想到,迎程程這平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中女子,能想到這一層上頭來。
他轉道前往步盛的營帳,說起了此事,還頗為感慨:“子寅真是娶了個好媳婦兒啊。”
誰知步盛卻搖了搖頭:“夫人的確是將帥之才,但她背後必有軍師。”
“步將軍是說,少將軍?”
“咱們這位少將軍,雖體弱,卻多謀,”步盛長歎一口氣,“他隻是心中難過那一關,不願再走將軍老路罷了。”
向浩藍在這次單子寅來西南之前,從沒見過他一麵,因並非在單廷昉少年時便追隨,對當年單廷昉和舒琴的舊事也不清楚。
他見步盛沒有繼續往下說的打算,便也沒再追問,隻是說道:“既然如此,夫人帶主力前去,軍中有少將軍坐鎮,便能萬無一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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