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也是她能乾出來的事。
許釗覺得有些意思了:“那你是想和我約法三章,成親不過走個形式,婚後你我不行周公之禮,對外夫妻相稱,在內隻做盟友?”
“不錯,隻是畢竟是陛下賜婚,你先前又有不近女色之賢名,就算我有心補償你納妾,也於你名聲不妥。”
“許某如今心思也並不在男歡女愛上,顏姑娘大可放心。”
“我是放心,但如此一來,陛下恐怕就不能放心了。”
許釗蹙眉思索了片刻:“你要與我假扮恩愛夫妻?”
“恩愛也不能上來就假扮,否則痕跡太過明顯,反倒讓人不信服,”顏悅將掌心中的一把棋子放回棋盒裡去,托腮看著他,“所以我們得培養感情嘛。”
她竟然是叫他入宮培養感情來了。
許釗下意識起了防範之心,言行一致地挺直了腰背:“顏姑娘有話不妨直說。”
彆來這些虛假把式,簡直不知所謂。
顏悅沒了耐心,一掌拍在桌上,卻又沒掌握好力度,把掌心給拍疼了,忍了一下沒忍住,揚起手抖了抖,生動地橫眉怒斥:“你簡直不知道好歹!”
她這樣一發脾氣,許釗倒是心裡鬆了口氣。
“你的手……”
顏悅的掌心都拍紅了,想必是很疼。
可她為了體麵一些,一直忍著沒發作,可她眼眶都泛紅了。
許釗一下心都軟了,覺得她這樣倔強地挺著和忍不住委屈交相輝映的神情實在是可愛。
他低聲提醒了一句:“姑娘掌心皮膚嬌嫩,還是以冰敷消腫為上……”
“你!”顏悅很沒麵子,正要再次拍桌,想起來了拍下去的痛感,又將將好停住。
她的手停在半空中,落也不是,收回也不是。
許釗鬼使神差地伸手出去握住了她的手:“下回姑娘再生氣,隻管往我身上招呼便是,想來我的身子總比桌麵要軟些,不至於教姑娘手都拍腫。”
顏悅的臉都漲紅了:“你!”
她想把手抽回來,努力了一下,卻沒有成功。
兩人就這樣隔空對望,手心緊緊攥在一起。
“你……你簡直登徒子!”
“姑娘記錯了,在下名聲最是清白,配姑娘正正好。”
暗房的門被悄悄合上。
趙堃嘴角噙笑地轉身,走回到謝清的寢殿之中。
謝清正看著乳母給小公主換尿布,見趙堃回來,便問了一句:“他們二人相處得如何?”
趙堃笑道:“許相總說他那侄兒不通情事,難免木訥,依朕看,倒是未必。”
謝清“嗯”了一聲,語調略帶疑惑地問:“有登徒子習氣?悅兒應當不會吃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