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很快傳到了謝清耳朵裡,她對鄭妃的反應已經習以為常,隻是對月例一事,仍有憂慮。
“陛下,如今國庫已是強弩之末,就算陛下仍舊以私庫來補全臣妾月例,又能再撐幾日?”她憂心忡忡道,“如今迎春笑生意也不好做,再逼子寅也是不妥……”
“朕自然明白,”趙堃也歎了口氣,“子寅今日才剛來同朕說過,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千辛萬苦弄過來的迎春笑,生意已經快做不下去了,如今大半商鋪都已經關張,生意做不下去,單子寅也變不出來錢。
“朕想著,既然征南將軍產期在即,迎春笑的生意又做不下去了,這幾日便讓子寅好好歇一歇。”
謝清也覺得不錯,跟著便有些悵然起來:“臣妾心中,子寅尚且是個孩子呢,如今都能替陛下辦差,又快當父親了。”
趙堃低歎一聲:“人為何非要長大不可啊……”
“人為什麼非要生孩子不可啊……”
此時此刻,迎程程滿頭大汗地躺在床上,整個人都快虛脫了。
謝婧正在叮囑張巧女和黃盈盈將所有門窗都關好,帳簾也最好換厚重一些的,沒這麼容易被風吹動。
“坐月子可不是小事情,”謝婧很嚴肅地叮囑道,“都得上點心,否則月子沒做好,一輩子都要帶著損傷。”
她又去提醒迎程程:“你彆以為自己身體底子好,就可以為所欲為,若是落下了病根,以後莫說上陣殺敵,你想好好收拾單子寅都沒力氣!”
這真是很有威懾力的提醒。
迎程程乖巧點頭之後,問了一句:“孩子呢?”
“穩婆抱著洗澡去了,”謝婧的語氣有一點點不對,“很快就給你抱回來。”
迎程程這一胎生的是兒子,九王爺在信中給單子寅詳細寫了孩子的各種信息和特征,還誇他長得像單子寅,並且如實轉告了迎程程看到兒子之後的態度。
——當然是破口大罵。
“殺千刀的單子寅,懷胎十月的是我!痛苦不堪的是我!生兒子差點命都沒了的也是我!憑什麼兒子生下來長得像他!”
“兒子肯定跟我姓程!反正都和離了——”
迎程程這句原話是:“反正都要造反了,趙堃的聖旨不作數了!”
她還拉著九王爺逼問:“九王爺等您登基了給我做主!這孩子必須得姓程!”
實際上單子寅也不可能跟她爭孩子究竟跟誰姓,但迎程程這個反應就很讓人忍俊不禁。
謝婧當時在一旁還打趣了一句:“你這樣討厭子寅,卻又非要孩子跟在你身邊,孩子如此像他,你豈不是每天看著孩子都要生氣?”
迎程程思索片刻之後竟然回答:“我不討厭他啊,他長得好看,每天看著心情好。”
謝婧又問了一句:“既然不討厭,又為何要和離?”
迎程程這才說:“長得好看的就非要成親嗎?我隻是不討厭他,又不是喜歡他,更何況他和顏悅才是一對,我做什麼非要去湊熱鬨。”
九王爺稀奇道:“他們二人自幼便隻有兄妹之誼,何時成了一對?且悅兒都已成親了,本王上月才命人從蜀中往京城給她送去了嫁妝。”
迎程程:“……”為什麼沒有人告訴我,說好顏悅要替單老將軍守孝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