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如珠大汗淋漓,後背濕了一大半。
本身白皙的小臉,就像是被開水燙過一樣,咬著牙彎腰割水稻。
以前她哪裡乾過這種活。
隻要安安靜靜在家裡繡花,偶爾出去走走就行,連桶水都沒有提過。
家裡這會兒身子利索的,隻有她和阿娘還有哥哥。
村子裡都在收稻子。
阿爺看著心急,隻能將她們轟出來割稻子,沒了阿奶的維護和寵溺。
這些天的日子……
彆提過得有多苦。
每天都有乾不完的活,之前白白嫩嫩的雙手,早已粗糙不堪。
她會淪落到這個地步!
都怪那個該死的蠢貨,就該癡傻一輩子。
死都死了!!
回來做什麼!
白如珠憤恨的一用力。
“啊——我的手!”
鐮刀一個不注意,不光割倒稻子,還將手劃了一個大口子,血瞬間滴落。
累得半死不活的白飛景聞聲,立刻衝了過去。
“珠兒,怎麼了?你的手?”
看到一直淌血的手,他的臉色頓時緊張起來,急得直跺腳,又不知道該怎麼辦。
劉氏聽見喊聲,趕了過去,看到閨女的手流血,她的臉色也不是很好看。
“不妨事,弄些藥草隨便敷敷就行。”
開玩笑,家裡人就三個人能動,若是再少一個人。
這個稻子還割不割了!
劉氏垂眸左右瞥,抬腿走到田壩,薅了一把綠色的植物。
放在嘴裡嚼吧嚼吧。
回到白如珠的身邊,毫不猶豫吐出嘴裡粘稠的綠色物體,隻在糊在她的傷口處。
“嘶——”
白如珠疼的臉上一皺,眼裡含著淚,“阿娘,我疼,要不今兒就讓我先回去看看大夫可行?”
劉氏冷著臉,不悅道,“多大點事,就去看大夫,老娘腰還疼著呢,不是照樣來乾活。彆想找借口偷懶,等血止住,就趕緊割稻子。”
她從來都不喜歡這個閨女。
鬼門關裡走一遭。
生下的孩子。
沒想到長大後,跟自己不親就算了,還整日跟著婆婆身後討巧。
疏遠自己的親娘。
若是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婆婆的老來女呢。
白飛景皺著臉有些不同意,“阿娘,這傷口看著挺深,可不能隨意敷衍了事。我背珠兒去村醫那兒看看吧。”
劉氏瞪了一眼兒子。
心裡麵都是氣,閨女不親,兒子也好不到哪裡去。
“去什麼去,趕緊乾活。”
劉氏吼了一聲,轉身就去割稻子。
白如珠聽著心中滿是委屈,眼淚撲簌簌地落下來。
阿奶不在!
家裡果然沒人會心疼她。
好不容易平複好情緒,手不再淌血,咬著唇忍著疼痛。
正準備割稻子的時候。
突然幾道令她十分厭惡的人,漸漸靠近。
“你過來乾什麼!”
白如珠瞪著像是來遊玩的白如玉,眼底都是怨毒,尤其是看見她身上的新衣服。
眼裡的怨毒更盛!
憑什麼自己狼狽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