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慶有感覺喉嚨裡就像要冒煙了一樣,每一次呼吸都帶著火辣辣的刺痛。他是一路狂奔到家裡的,逃命時的恐慌加上狂奔後的疲憊,讓他的喉嚨乾澀得厲害,根本說不出話。他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抓起桌子上的茶壺,也顧不上茶水的冷熱,咕咚咕咚灌了好幾大口涼茶,這才感覺那股乾澀與恐懼稍微緩解了一些,他緩了一口氣,帶著哭腔說道:
“阿伯!阿娘!這下我們完蛋了!海哥被劉禿子的兒子劉守信抓住了!我是瞅著他們沒注意,好不容易湊著個機會才逃跑的!不然我也被他們抓住了!”他的眼神中滿是驚恐,仿佛那驚險的一幕又在眼前重現。
“那你逃跑的時候有沒有被老劉頭他們發現?如果沒有被他們發現,我們可以不承認!”劉玉娥仍然心存僥幸,可她的臉色越發慘白,嘴唇都在微微發抖,其實她的心裡現在也已經慌得如熱鍋上的螞蟻。
“肯定看到我了!劉禿子還喊了我的名字,讓我彆跑!那聲音就像索命的惡鬼一樣,太可怕了!幸虧我跑得快,不然就被他抓住了!”吳慶有回想起那一幕,仍然心有餘悸,身體不由自主地又顫抖起來。
吳浩傳一聽,像是全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一般,雙手無力地一拍,絕望地喊道:“完了!完了!這下全完了!咱們這老臉可都要丟到姥姥家去了!老劉頭那脾氣,肯定不會善罷甘休,肯定要找到咱們家裡來興師問罪啊!剛開始你們偷第一次的時候,我就堅決反對,叫你們彆再去偷了!我就知道,這種偷雞摸狗的事兒乾多了,遲早要出事,哪有什麼好下場!俗話說得好,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他一邊說著,一邊用埋怨的眼神看向劉玉娥,那眼神裡仿佛在說“都是你慣的”。
劉玉娥卻強裝鎮靜,心裡其實也慌得不行,但還是硬著頭皮瞪了吳浩傳一眼,壓低聲音說道:“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事已至此,偷都偷了,你在這馬後炮有什麼用?現在關鍵是得想辦法應對老劉頭啊!咱們兒子這不還沒被他們抓住嘛,隻要咱們死不承認,他們能拿我們怎麼樣?”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狡黠,似乎對這個主意還挺有信心。
正在這時,門口傳來一陣“砰砰砰”的巨響,那不是禮貌的敲門,而是瘋狂的砸門聲。沒錯,此時火氣上頭的劉守信,早已被憤怒衝昏了頭腦,哪還顧得上什麼客氣。他像一頭發狂的公牛,雙眼通紅,握緊那如鐵錘般的拳頭,用儘全身的力氣狠狠向門上砸去,每一下都像是砸在屋裡人的心上。
聽到門口這砸門的聲音,吳浩傳與劉玉娥都愣住了,一時間有點不知所措。吳浩傳的臉色變得煞白,雙腳像是被釘在了地上一般,不知如何是好。
劉玉娥畢竟是個耍無賴慣了的主,她一咬牙,把心一橫,迅速對著吳慶有說道:“兒子!你趕緊鑽到床底下藏好,不管聽到什麼動靜,我不叫你出來,你都千萬彆出來,聽到沒?”說完,她又轉過頭,衝著吳浩傳大聲吩咐:“你去開門!彆一副慫樣,氣勢上不能弱!要先發製人,斥責他們為什麼砸我們家的門!隻要我們死不承認,他們根本拿我們沒轍!”她的眼神中透著一股狠勁,仿佛已經做好了和對方大戰一場的準備。
吳浩傳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試圖平複那緊張得如同亂麻般的心情。他心裡明白得很,事到如今,木已成舟,害怕和退縮沒有絲毫用處,這個時候必須要拿出點硬氣來,說不定還真能蒙混過關呢。這麼想著,他給自己壯了壯膽子,腦海中浮現出平日裡自己對待母親和弟弟時那威風凜凜、不可一世的模樣,於是他把那副盛氣淩人的嘴臉擺了出來。
他扯著嗓子大聲怒喝:“他媽的!誰在外麵砸門?是要拆了我家房子嗎?門都要被你們砸壞了!”喊完,他故意邁著很大的步子,大搖大擺地朝著偏門樓子走去,每一步都帶著一種強裝出來的怒氣。(這裡得說說這偏門樓子,由於吳浩傳與父母早就分了家,如今父親已經去世,母親和浩宇住在那門樓子裡。這門樓子就是主房子前麵的三間小房子,中間一間作為過道前後開著門,原本的過道後門自分家之日起,便被用土坯給堵死了。吳浩傳一家呢,就在側麵院牆那裡重新開了一個過道,還建了一個狗頭門樓。這種狗頭門樓啊,也叫二郎擔山門樓子,它兩邊沒有房間,就隻有中間一個過道,吳浩傳一家子日常就從這個門道進出。)吳浩傳一邊走,一邊在心裡盤算著一會兒該怎麼應對老劉頭他們。
房門“嘎吱”一聲被打開,就像是打開了一個風暴的入口。映入眼簾的是老劉頭與劉守信那兩張因憤怒而漲得通紅的麵龐,他們的眼神就像兩把燃燒著怒火的利刃,仿佛要將眼前的一切都斬碎。在他們身後,還跟著一大溜聞訊而來的村民,那場麵就像一股洶湧澎湃的洪流。而被劉守信與老劉頭緊緊抓住的劉元海,早已沒了往日的神氣,在看到吳浩傳的那一刻,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頓時號啕大哭起來:“嗚嗚嗚!老姑爺!快救我!嗚嗚嗚!”那哭聲在門口回蕩,透著無儘的恐懼和委屈。
吳浩傳臉色陰沉得像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他緊緊抿著嘴唇,冷著臉沒有說話。此時他的腦子在飛速運轉,每一個念頭都像是在荊棘叢中穿梭,他深知自己必須要好好斟酌每一句話,因為一個不小心,就可能萬劫不複。
老劉頭與劉守信根本沒有給吳浩傳反應的時間,他們直接拉著劉元海就往院子裡麵走去,那氣勢就像洶湧的海浪,勢不可擋。劉玉娥見此情形,已經氣勢洶洶地站在她的堂屋門口,雙手叉腰,怒目圓睜,扯著嗓子怒喝:“老劉頭!劉守信!你們抓著我侄子乾什麼?真是沒有王法了!他還隻是個孩子,你們這樣像什麼話?他到底犯了什麼錯?讓你們如此對待!”劉玉娥之所以擺出如此強硬的態度,就是要裝作對此事一無所知,在她看來,隻有這樣,才能在和老劉頭他們的周旋中占據一絲先機,才能保住自家的臉麵,哪怕隻有一絲希望,她也不想放棄。
劉守信冷笑一聲,那笑聲就像冰碴子一樣刺人:“嗬嗬!劉玉娥!你的侄子,還有你的兒子!他們做了什麼事情,你會不知道?你彆在這兒裝糊塗了,你該不會想告訴我們說你毫不知情吧?你以為我們是傻子嗎?”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嘲諷和不屑,仿佛已經看穿了劉玉娥的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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