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她硬是不要,把酸菜一向推到龔雪芬的菜案上,卻對她還是存一份感激,說不要酸菜,把你的白蘿卜大個的稱兩個,我給錢。
龔雪芬立即抓兩個大個的白蘿卜裝進一個黑色的軟薄膜袋拎著遞給她說,不用給錢,算我送給你。
你不要錢,我就不要蘿卜。龔雅文拿出錢包邊掏錢邊說。
見她認真,龔雪芬便將蘿卜過秤,算了價。她按價付錢之際,故意多塞10元錢,龔雪芬看著她說,不多要一分錢。
龔雅文親和地湊近她低聲說,我問你一件事,就算你幫忙。
龔雪芬把10元錢塞回龔雅文尚未放回的錢包裡,心裡早明白她要問的事,便說,是那天晚上托付的事嗎?
龔雅文不停地點頭,問她發現什麼動向沒有?
龔雪芬愣了一下,眼珠子一轉,神秘地說,發現了,隻是現在不好講!
麼時候告訴我?龔雅文巴不得馬上抓住丈夫與野女人偷情的把柄,盯著她問。
龔雪芬說,讓我賣完了一堆菜再說。
龔雅文見她那一堆菜不是太多,就說,這些菜全部賣給我。
龔雪芬挺不好意思地回答,那怎麼行?
你把這些菜稱好算錢,我全部買下。龔雅文把放回衣袋裡的錢包又拿出來,顯得很激動。
不用,不用。龔雪芬邊說邊做手勢,又走到鄰攤與攤主打招呼,請你幫我看看,我上個廁所就來。
龔雪芬出了攤位,也沒有上廁所,卻是帶龔雅文走出集貿市場大門,在一棵相對安靜的香樟樹下站定,望著龔雅文說,你是問那件事嗎?
當然。龔雅文點頭,急於聽她說情況,以便找丈夫算賬,如果丈夫不買賬,就去告訴自己的那位在建設局當局長的叔叔製約他,看他還檢點不檢點。
在她越想越複雜之際,龔雪芬講出了她所知道的情況:那天晚上,你從我的租房出門不久,我偶然聽到汽車的喇叭聲,走到陽台上朝下一看,發現是你的男人吳總開車到了樓下,樓下正好有一個女人,我沒有看清麵孔,吳總將她帶上車,又開走了,至於開到哪裡去了,我也不清晰。
龔雅文笑著問她,那個女人是誰你真的沒有看清楚?
嗯。關鍵是車燈熄了,車燈亮的時候,那女人的麵孔好像又故意避開了車燈的光澤,所以我沒有看清楚,但有一個和你的身材差不多的女人上了吳總的車是千真萬確的,一點也不騙你。
龔雪芬繪聲繪色地講完她那晚所看到的情況後,還故意囑咐龔雅文,你即使和你老公吵架,也千萬不要說我看到了他和一個野女人在一起鬼混。
聽了這番話,龔雅文很失望,她臉上現出一種古怪的表情,把頭連搖幾下,對龔雪芬說,你講的這個事,我太清楚了。
是嗎?龔雪芬故作驚訝地看著她。
龔雅文輕輕拍著香樟樹杆說,因為那天晚上你說的被吳總用車接走的那個所謂的野女人不是彆人,就是我。我從你的租房出來下樓後,就一直沒有走,等了好久,才看到我的老公——吳總開車來了……
哦!是這樣的。龔雪芬佯裝恍然大悟,然後順水推舟地說,那我就沒有發現你老公的其他情況,也就是從來沒有看見他和彆的女人在一起。
龔雪芬把龔雅文托付她暗中監視其男人給她做耳目的事一下子推乾了,她倒也有幾分快意,並且立即告辭,回菜攤去。
龔雅文拎著一刀鮮肉,雖然夠輕的,但是拿久了還是感到沉重,就像此刻的心情。
聽了龔雪芬所言,她有點欣慰——老公畢竟未和彆的女人在一起混。
也有點疑惑——龔雪芬說的話可信嗎?
還有點失落——老公又有好幾天沒有回木棉村陪她了,難道真像他說的工作那麼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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