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漁場,龍大發還沒有把事辦完,她就催著要回去。正蹲在一邊配魚飼料的侯良山抬頭說,嫂子,你平時來這裡得少,怎麼一來腳跟未站穩就急著要回去?
家裡有事。胡潔說了這話,覺得不是理由,馬上改口說,不不,是我打噴嚏太厲害,想進城看醫生。其實她是想到城裡的醫藥店買止癢藥擦身上的癢處。
龍大發把事辦完,起身就上車,載著妻子駛出漁場,直接開進城區,在一家醫藥店門口停住,問胡潔是不是要買感冒藥,說我這就帶你去買。
因為平時形成了習慣,隻要他和妻子在一起,隻要是買東西,總是龍大發出錢。哪怕胡潔身上有錢,她也不會掏。
這時,胡潔已打開車門下去,望著也正從駕駛室出來的丈夫嚷道,唉,不買感冒藥,買止癢的藥,我身上癢死了。她不好意思說身上的那個地方癢,龍大發就隨她的,跟她走進一家顧客熙來攘往的藥店,胡潔也不知道買什麼樣牌子的止癢藥,便問收銀員。
收銀員忙不過來,手一指,意思是叫她問導購員。導購員有幾名,均在藥店裡的幾列貨櫃間穿來穿去。
胡潔拉住一位女導購員,湊近她的耳朵低聲說,我的肛門癢,買什麼藥最好?
女導購員向胡潔推介噴灑的水劑和塗抹的膏子,問她喜歡哪一種,胡潔選了一支止癢殺菌的膏子。
女導購員叮囑她,要是這支藥擦完了,還不能止癢,我勸你頂好到醫院去看。胡潔低著頭想:不就是到野外解手用青草葉子擦了一下身上的隱秘處感染了一點毒氣?這藥膏子一擦定然會好。
她拿著藥膏走到收銀處,向站在藥店門口東張西望的丈夫叫一聲,讓他付款後,在這兒等一等,她要解手去。
胡潔拐過一道彎走進女廁所,她蹲在便池上並非排解大小便,而是將新買的一支藥膏子打開,擠牙膏樣地擠一砣出來,敷在手上,然後伸至身上的隱秘處一點一點地擦,那奇癢難受的感覺立馬得到緩解。
她一激動,拎起褲子之際,腳一挪,那放在腳背上的一支藥膏滑落下去,不偏不倚掉進便池裡去了。她哭笑不得,出來後,隻得叫丈夫出錢再買一支。丈夫老大不高興,嘀咕著她是活泡皮,要是再弄丟了,我是不跟你買的。
胡潔以為買了那支藥膏子摸一摸就沒事了,未料頂多隻過一兩個小時後,身上的那個隱秘處又在發癢,她又摸,就這樣反反複複,不能斷根。
胡潔想起藥店女導購員說過的話,要是這膏子不行就要看醫生。她找到一家醫院作外觀檢查,那醫生是個男的,她挺不好意思,但這是特定場所,又要看病,就顧不得那些。
那男醫生叫她到坐診室左邊由一塊方方正正的落地布簾隔開而遮住的半截暗室裡去,她便去了,不得不把身上該脫的地方脫開,要不醫生哪裡看得到呢?
這時,那男醫生也已跟來,用長柄鉗在胡潔發癢的部位搗騰了幾下,然後說,上麵沒有明顯的皰腫,隻是有些發紅,不像痔瘡,當然有點感染,問題不大。
胡潔見他收了長柄鉗,邊穿褲子邊說,還問題不大?都半個月了,癢得要命。
男醫生說,怎麼不早點到醫院來求診?
胡潔苦笑著,隨男醫生從布簾遮住的暗室裡走出來,說哪曉得這麼厲害?
男醫生給她開處方,讓她領了藥再過來交待怎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