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多少錢,我都給。鄒紅刪打算激勵他,並伸手在身上掏錢夾。
不要錢,你這種瀕危之人,我硬得下心腸要錢嗎?看相老人邊說邊擺手。
鄒紅刪隻好把拿出的錢包塞進衣眼裡,直言所想,你說的話,我半信半疑。不過你剛才說我是老板,我又跟你素不相識,一般人根本看不出來,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看相老人又是嘿嘿一笑,這我怎麼不知道?你額寬兩腮鼓,不是老板也發富。我看你就是老板,還是一個不事張揚的老板,有些素質,可惜……
你是可惜我命不長,橫遭厄運是不是?
不說了,不說了。
鄒紅刪見看相老人把手一搖,他也就走開了,但是心裡有一種壓力怎麼也“走”不開。
鄒紅刪想:既然自己隻有近十天的世壽,那麼就在這十天之內把急需處理的事兒處理好吧。
這會兒他立馬回到家端出賬本走到妻子汪芙麵前交待說,杭州城有三家珠寶連鎖店,每一家都是從我們的珠寶總行進的貨,也就是說都有賒賬,我不在家的話,你就按賬本上所立賬戶的記錄到時找他們收賬。
你不是在家嗎?怎麼讓我收賬?身著藍旗袍的汪芙不解地問。
我要到外地收賬,當然回來早好說,要是不能按時回到杭州,你就代勞了。鄒紅刪覺得隻能這麼講,不能將看相老人說的話告訴她。
奇怪!現在不是年終,你怎麼急著到外地收賬?汪芙這麼問,一臉的疑惑。
這貨款不能等到年終收,早些收不是更好嗎?鄒紅刪邊說邊將賬本交給汪芙,然後就在屋裡準備行頭。
汪芙拿過賬本沒有心事細看,放在桌上,卻在心裡細想一通,念叨著,怎麼以往你在年終收賬好好的,現在又改變了?鄒紅刪並沒有回答,換上一套皂白的中山裝,背著一隻藍皮挎包就出門了。
他當天坐船數小時到青城珠寶連鎖店收了頭筆貨款5千元,又回到江邊碼頭乘船溯流而上,近了陸城天色漸暗,但大江兩岸華燈初上,照得江上一片色彩斑斕。
船泊靠陸城碼頭,鄒紅刪出了碼頭,正想著進城找一家旅社下榻休息,明天再去收賬,他的目光也禁不住到處張望。
忽然聽到撲騰一響,循聲看去,江岸下邊一團水花噴濺,一個女人跳江了,正往下沉,還能瞅見一綹烏黑的頭發飄蕩在水中。
鄒紅刪不由分說,脫去外衣,露出隻留下褲衩的光禿的身子立馬在岸邊一個猛子紮進江中,將那溺水的女人頂出江麵,托上岸沿。
那女人麵白嘴烏,歪著頭,將嗆進咽喉裡的臟水咕咚咚吐了出來,然後吵啞著嗓音哭叫,彆救我,讓我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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