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十分焦急,暗地思忖:既然你吳老師與我女兒有這種關係,怎麼人調走了,也不跟我女兒說一聲,也不打個招呼?
母親就向遊鵬和鐘義兩個老師打聽,才知道吳來調到四公裡外的柳林村教書去了,他為什麼要調走,母親不便問,也不必問他們。
嚴依依心裡其實還特彆思念吳來,這麼久都沒有見到他,也沒有一個音信,覺得自己都懷上了吳來的孩子,儘管沒有結婚也算是他的人了。可是吳來就那次從高梁地裡出來送彆她後,嚴依依就再也沒有見過他。現在自己的肚子隆起,已經出懷了,吳來卻走了。想起這些,嚴依依心情格外抑鬱,每日淚水漣漣的。
父親知道這事,卻很冷靜,他已經打聽到吳來還是一個單身漢,並沒有找哪個姑娘結婚,回來就安慰女兒,依依,吳老師既然和你成了這個樣子,過幾天我就去找他,要他熱熱鬨鬨地辦一場婚事娶你出閣,你嫁給他不就得了,哭個麼事呢?
聽了這話,嚴依依破涕為笑。她甚至有些激動,立馬回到閨房從那隻大皮包裡拿出那件打好了的紅色毛衣,對父親說,爸,這件毛衣我本來是送給吳老師的,由於打小了,他穿得不合適,就給你穿吧!
我不要,顏色這麼鮮。父親望著紅色毛衣說。
我還是想給吳老師打一件毛衣,打大一點的,到時候送給他。隻是我沒有錢稱毛線。嚴依依的話音剛落,父親就領會了意思,說依依,反正你給吳老師打好了的這件毛衣,他雖然穿小了,我也不要,你就把它拆掉再打,打大一點,還差多少毛線,你說,我給錢你到街上商鋪稱些來補充上去,把毛衣打好了再送給吳老師也行。
嚴依依說,大概差四兩毛線。父親當下掏四兩毛線的錢給嚴依依,說這樣多好,不必要再花費整件毛衣的錢買毛線。
嚴依依還是覺得不適意,就說出想法,爸爸,吳老師不太喜歡這種紅顏色的毛線,我想換成藍顏色或淺一點顏色的毛線給他打一件毛衣。
唉,年輕人的穿著就是要顏色鮮豔的,才顯得有活力。就算吳老師覺得這麼鮮的毛衣不宜穿在外麵,可穿在裡麵不是挺好的麼?再說毛衣嘛,管它顏色深淺,都是套著衣服穿在裡麵,哪能穿在外麵露著?那樣容易臟,臟了也不好洗。
嚴依依覺得父親的說法也有道理。遂拿著這件打好的紅毛衣說,那就行了,我這就把它拆掉再打。
當天晚上嚴依依很興奮,好久睡不著,一入睡就夢見自己正穿上新嫁妝,吳來作為新郎倌,正從敲鑼打鼓吹著嗩呐燃放鞭炮的喜慶的迎親隊中走出來迎娶她走上花轎,可抬著花轎的轎夫把花轎晃悠晃悠著途經那片結出紅穗兒的高梁地之際,驀然一個趔趄,花轎跌翻在地,做新娘的嚴依依竟然被跌醒了,她不知這個夢主啥預兆。
之後依然睡不著,一清早爬起來正要把夢說給母親聽,母親叫她早晨最好不要說做夢的事兒,管它好夢差夢。
上午,父母親就為招認女婿的事,帶著大肚子的嚴依依到柳林村去找在那裡教書的吳來。考慮吳來正在學堂裡上課不便立馬去叫他,他們一家三口就在學堂外麵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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