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太平的日子未過多久,又發生一件傷腦筋的事。
一天上午,穿著一件花格子舊衣服的胡英子正擔水在菜園裡澆苗,忽然聽村坊那邊傳來汪汪的狗叫聲,她不管那些,埋頭乾她的事。才一會兒,鄰居漆月——一名中年男子汗涔涔地跑來叫她。問麼事,他說土堡育才學校來了一位女老師,說是四斤的班主任,她找你有事。
有麼事?肯定不是好事,胡英子想,她沒有說什麼,把手伸進尚未澆完而留有半桶水的水桶裡洗一洗,又把水潑了,挑著一擔桶迅速回去。
那把信的漆月早已走得不見蹤影,而一個穿戴時尚的陌生女人站在村口正望著她走近呢,臉上還掛著淺淺的一絲笑意,顯得禮貌、親和、有涵養。那陌生女人迎上挑著兩隻空水桶走過來的胡英子問,你是徐四斤的媽媽嗎?
是哦!到屋裡坐坐,喝口茶,有什麼事,可跟我直說。哦,對了,怎麼稱呼?胡英子心裡打鼓,擔心徐四斤又惹麻煩,但是她努力保持鎮定,也不失禮貌地回答。
我姓熊,是教徐四斤同學的班主任。你叫我小熊就行了。我也不必到你家裡坐,你不要客氣,有件事跟你說,徐四斤同學逃學了。
唉,熊老師,他怎麼逃學的?麼時候逃學的?
逃學兩三天了,這兩三天都沒有到學校上課。他還把初二的兩個男同學夏高和龍來也約出校門一起逃學。
那還得了,我每天都看著他背著書包出門,以為他到學校去了,哪知道他逃學?
一番對白,讓彼此知道了一些真實情況。胡英子還從熊老師的談吐中了解到,熊老師是田校長安排來找她的,認為隻要找到了徐四斤,另兩個同學自然在他一起,因為徐四斤是頭。
熊老師還說,田校長叫我把他的話轉告給徐四斤的家長,如果明天徐四斤還不回校上課,就叫他以後彆到學校去了,學校把他除名。
本來他就是一個大齡低年級的插班生,成績又差,還逃學,到時候期末考試,還會拉班上的後腿,也是拉我們學校的後腿,我們學校學生期末考試成績的總分數都要在全區排名,與其他同等級彆的學校相比,名次若是排後了,就臉上無光,甚至追責任,扣老師的獎金,所以我們有壓力。
田校長說他聽說,徐四斤被民警抓到少年管教所勞動教養過,品行不好,我們學校不該接收,現在接收了,就出現這種情況。
胡英子一老陣不做聲,聽完了熊老師的話,她感到緊張和問題的嚴重性,立即表態,我馬上去找四斤,如果找到他,今天就把他送到學校去。要是找不到他,他晚上是要回家的,回家後我再教育他,那麼明天一定把四斤送到學校去,至於另外兩個同學,我也問他,是不是他帶著一起逃學的,如果是,就叫他要那兩個同學一起去上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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