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不清楚。好像當時沒有看見人。馬義說過這話,愣一下又說,或許有人看見我埋那隻白狗,而我沒有發現,讓我一走,那人就悄悄地攏來把埋下的狗屍體弄走了,也有可能。
肥胖豬像是戳穿他什麼的說,小馬還在繼續編瞎話,你怎麼不直接說,是我把你埋在這裡的白狗屍體弄走了呢?
我沒有這麼說。馬義犯窘了,一雙腳直蹭那土坑邊沿的土。肥胖豬又把“攻擊”目標轉移到遊以遷:遊場長,你說話可要算數哇!耽擱了我這麼久的時間,一天的工錢可要付哦!
未料遊以遷非常爽,很快從身上掏出一百塊錢來給他。肥胖豬接在手裡很玩味地把錢搖一搖,心安理得地講,謝謝,遊場長,我該走了,我還要趕到鎮上去修鞋,沒有閒心和小馬鬨騰了。
遊以遷說,我給你這一百塊錢,隻能代表我說話算數,並不代表馬義說的是假話。
你的意思,還是懷疑我把那隻白狗打得半死不活,小馬做了好人,把白狗屍體埋在這座山坡上來了。可是現在你看見了,隻有一個土坑,哪裡有白狗的屍體?我也可以哄你說,我把白狗屍體埋到另外一座山上去了,也可以帶你去看,可是看不到白狗屍體,隻能看到土坑,哪座山上找不出幾個土坑?你這也相信,你還是場長,頭腦未免太簡單了吧?!被手下人忽悠得團團轉。
遊以遷被他這麼一激將,還真的不知道到底是肥胖豬說的真話,還是馬義說的真話,可以說,他都不相信了,因為沒有事實。
他狠狠地瞪了馬義一眼,馬義偏過頭又狠狠地瞪了肥胖豬一眼。他說,人在做,天在看,你這位修鞋的師傅也太不地道了,你在那棵法桐樹下把那隻白狗打得半死不活,我將140塊錢全部掏給你,買下白狗,你得了便宜,眼下,我們遊場長又給了你100塊錢……
馬義的話尚未講完,肥胖豬就惱火了。他轉過身揮著拳頭呲牙咧嘴地說,小馬,你這個狗日的,你哪裡給了140塊錢我,我又哪裡在那棵法桐樹下把那隻白狗打得半死不活,你血口噴人,你瘋了?要不是看在你們遊場長的麵子上,我揍死你。
遊以遷把馬義一推,叫他不要亂說話,說我心裡有數。然後與馬義耳語一陣。肥胖豬向遊以遷打個招呼就氣喘籲籲地下了山坡;遊以遷和馬義也隨之下了山坡。遊以遷回采石場去,馬義卻緩步往鎮上去。
幾天後,仍在鎮街道修鞋的肥胖豬一抬頭就看見遊以遷和馬義站在麵前。他問有什麼事?遊以遷單刀直入地說,南嶺鎮裴老板的皮張加工店裡發現那隻白狗的皮張,一問裴老板說是我們北嶺鎮的一名修鞋的師傅賣給他的,我們北嶺鎮就隻有你修鞋,你怎麼說?
肥胖豬跳將起來,用手指一指遊以遷,又指著自己的鼻子:你的意思是那隻白狗是我弄走了,還把它的皮張賣給了南嶺鎮加工皮張的裴老板?
遊以遷說,我隻是想把問題搞清楚。如果是你,就應該承認。站在遊以遷身邊的馬義很激憤地講,看來沒有“如果”,裴老板店裡的那張狗皮一落眼我就認出來了,就是下雨天在法桐樹下等候主人的那隻白狗的毛皮。
肥胖豬氣得渾身發抖,他強著說,我不相信裴老板說了這樣的話。這是你們汙賴人。這時圍過來許多路人觀看,也聽出了端倪,有的望著肥胖豬插言,修鞋師傅,我建議你和這兩位一起去找南嶺鎮的裴老板,問他說沒有說過這種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