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甘說,你知道了就不該做。她叉著腰,走過去把房門窗戶關得嚴嚴實實,又走在正跪著的郝澤麵前責道,我以為隻有我一個人清楚,連我都發現了,其他看守民警也一定發現了,隻不過不太關他們的事,他們不聲張而已,一旦你得罪了他們,他們就有可能舉報你。幸虧你平時沒有得罪人,要是得罪人了,就輪不到我來敲你的警鐘。
郝澤略微抬頭看著老婆道,那我該怎麼辦?閔甘說,我還是那句話,從今以後你跟在押女犯常德香劃清界限,把常德香交給我管理,你慢慢地就會平安無事。
第二天,郝澤就主持監所會議,當著看守民警宣布,特殊女犯常德香交給女同胞中的看守民警閔甘直接監管。
閔甘立即把常德香轉到一號監室,是這個監所條件最差的監室,裡麵陰暗潮濕,尤其是春夏兩季地麵趟得出水來。
搬進去的第一天,常德香就直皺眉頭,但不敢吭聲。閔甘把監室門一關,手指她的鼻子說,常德香,我安排你在這個監室住宿,對你說還是幸運的,你以為我不清楚,你偷人,偷我的男人。我現在摑你兩耳光都不解恨,我考慮我男人也有錯,所以就原諒你。
要是我認真起來,就憑你作為女犯做這種事,隻要一揭發,非給你加刑不可。
常德香聽她講一番牢騷話,覺得也有道理,還認為她把自己換至一處條件差的監室住宿當然是懲罰抑或報複,但接受這種懲罰和報複總比給自己加刑要強。這樣掉轉頭來想,儘管閔甘沒有好眼色給她,她也不生恨意。
此後,常德香算是被隔離起來了,閔甘監管她挺厲害的,不許她與男看守民警近距離接觸,就算監所在什麼重大節日舉辦什麼文藝晚會,也不安排她登台亮彩,她寂寞得要死,原來的那張嫵媚的明星臉也變得憔悴而暗淡無光了。
更不幸的是在這間潮濕的監室才住上半年,就感覺腿腳酸痛。經獄醫一看,診斷的結果是她患上了嚴重的風濕病,隻給她開了幾包藥丸,打了幾瓶吊針,以期慢慢控製她的病情。
可是事與願違,常德香的病情愈來愈厲害,走路都恨不得要人攙扶,監所或許嫌麻煩,給她一根拐杖拄著。她試了一下,走了幾步,就把拐杖丟開了,原因很簡單,自己又不是老態龍鐘,要這個乾嗎?就算走得很慢也不要。
她想:蹲監這麼久,還真把我的人都搞老了,若是把拐杖一拄,不就更趨老嗎?我的年齡還不大呢,還不滿三十歲,乾嗎要屈服這個酸痛酸痛的風濕病呢?
應該說常德香很堅強,也很有想法,由於受疾病的折磨,她現在開始埋怨監管她的女看守民警閔甘,甚至當著她的麵發難,閔甘,你也太過分了,把我安排在一間近乎水牢的監室住宿,眼下好了,我患上了風濕病,連走路都困難了,這就達到了你報複的願望,你心滿意足了吧!
早知這樣,我寧願加刑,管它加幾年刑,放出來還是健健康康的,總比帶一身病出來好。
閔甘這時候才覺得有些對不起她,也不跟她爭吵,還給她辦理保外就醫,作為對她做得過分的補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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