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韋小曼把觀世音菩薩雕像供在家裡,以居士自居。丈夫朱有能不太喜歡,卻也不太反對,隻有點反對韋小曼燒香,說搞得煙霧騰騰的,把家裡的東西熏黃了不好。
韋小曼也聽丈夫的,以後不燒香了,隻是堅持不懈地早晚拜菩薩。菩薩雕像畢竟是木質了,到了多雨的季節,為防木質發黴,遇到好晴天,她就把菩薩雕像搬到場子裡曬太陽,很虔誠。
有一年初秋,開始的是大好的晴天,過一個時辰,就烏雲翻滾,電閃雷鳴,下起暴雨,正在菜園裡鋤草的韋小曼旋即趕回,屋前場子右邊晾曬著一籃盤焯菜,左邊放著一尊開始可以曬太陽的菩薩雕像,現在都被雨淋濕了,她卻先將菩薩雕像搶回家,再來收那一籃盤焯菜。
在她的心裡,菩薩最為敬重。可是菩薩能不能保佑她呢?她是相信的,丈夫卻不相信。結婚第三年,這個家庭就惹出了是非。
朱有能在窯場聽人說,韋小曼隔三差五從菜園裡弄些蔬菜搭農用車上街運到城裡賣,卻專門把菜便宜上到一個菜販子。
那可是一個老實巴交的漢子,他除了給足販菜的錢,有時還多給韋小曼一兩塊錢,說你一個女人家,從那麼遠的鄉下把菜搞到城裡來不容易,這點小錢就給你貼補搭車費吧!
韋小曼也同情那漢子,說你們做小生意更不容易,無論天晴下雨,都蹲在菜攤上,長年四季起早貪黑,一天要蹲守十多個小時,要是我還奈不何呢。
她硬是要把那漢子塞到手裡的一兩塊錢退還,那漢子不接。韋小曼不好意思再重複推攤搡搡的動作,笑道,這兩塊錢就算你多給的,我明天多給些蔬菜你作抵吧!由於彼此說話都很客氣,被旁人看在眼裡,都以為那漢子與韋小曼關係好,這一傳開,就傳變了味。
有人估摸著說,他們一定有不正當的男女關係,要不,那一對男女乾嗎那麼粘呢?這話不知怎麼傳到窯場去了,窯師朱有能聽到耳裡,開始不太相信,繼而越想越生疑,越想越不是滋味。還捕風捉影找出一些自以為是的理由:我妻子長得那麼排場,人見人愛,那種事難說。再說麻雀不噪空林,既然傳出來,可能是真的。但畢竟沒有捉住,也不便拿妻子試問。
朱有能平時話不多,外號叫“悶鼓”。他心裡有想法,晚上回到家,麵對妻子也不吭聲。加上妻子當晚來了例假,不讓他沾邊,也不能沾邊。在床上各睡各的。朱有能總是計較白天聽到的那件事,所以翻來覆去睡不著。
第二天,朱有能假裝回窯場去了,卻是悄悄跟蹤韋小曼。韋小曼弄些菜搭乘村裡的農用車到城裡去,像往常一樣把一蛇皮袋青菜都上給了擺菜攤的那漢子,並且少要他付兩塊錢的菜錢。
那漢子不肯,硬是把錢給足。為了退兩塊錢他,韋小曼還是覺得推推搡搡,被人看到不好意思。
她便走出集貿市場大門,從外麵買兩塊錢的饅頭往那漢子的菜攤上一丟。那漢子還沒有反應過去,待反應過來,韋小曼已笑吟吟地走開了。
可是這一切被租乘摩托一路跟蹤她的朱有能看得一清二楚,他氣惱地罵道,臭b子,原來你在外麵有野漢子了,饅頭舍不得買給我吃,卻舍得買給野漢子吃。看我不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