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財興從衛生間出來,心裡一直在想那個小男孩為什麼要咬自己。他非常掃興,不再喝酒了。讓劉洋生結了賬,就離開賓館,回家打坐,隻想入定,靈魂離開身體去問一問師父,那小男孩今天乾嗎單單要咬自己?
可是一時半刻都不能入定,直到晚上,七八個小時過去了還是不能入定,不能入定,靈魂就不能離開身體。正煩躁不安之際,耳朵裡陡然響起了施在田的責斥聲,覃總,你喝那麼多酒怎麼能夠入定呢?這會壞你的功法,習練觀自在靜功是不能喝酒的。
你喝那麼多酒,已經練成的功法要到退四年,我本來今天想不再叫你覃總,改稱你弟子的,可是你相當於破戒了,你做企業高管的習氣沒有改掉,我可不能收你為徒。
覃財興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立馬朝著l省醫科大學的方向五體投地,不停地賠不是,說我從今以後,再也不喝酒了。望師父海涵,弟子寧願再習練四年,把這次喝酒丟失的功力補救回來,也不願意辜負師父對我的信任和期望。
既然你知錯就改,那我施某就等你四年吧!四年過後,我再改稱你為弟子。這是最後一次機會,你若再要犯戒,施某就不理睬你了。
施在田在覃財興耳朵裡說的話,雖然不算如雷貫耳,但是已觸及他的靈魂。他不停地磕頭,表示接受師父的教誨。
這時,施在田在他耳朵裡說,你起來吧!覃財興就起來了,他見施在田對他改變了態度,就把在賓館裡喝酒上衛生間之際被一個小男孩抱住雙腿兒咬一口的事兒講出來,問這是什麼原因,難道自己與小男孩結了什麼怨不成?何況自己從不認識他。
施在田說,你提起這件事,我就惱火,七年前,我叫你到附近的蓮花禪寺去請一本《地藏菩薩本願經》誦讀七七四十九遍超度那條被你吃過肉的黃毛狗,你卻不乾,還把這件事忘到爪哇國去了。
你知道嗎?七年前,我覺得那條黃毛狗可憐,就在家裡給它念經回向,把它的靈魂超度了,所以你打坐入定,靈魂出離身體,到外麵去再也沒有發生過被大黃狗吠叫著追咬的情況,是不是?
是的!師父。覃財興一邊說,一邊抱拳作施禮狀。
那條大黃狗被我念經超度轉胎變人了,他成了馬茉莉的兒子,就是曾在你公司當出納竊取50萬元逃往澳門改名陳麗的那女人的兒子。他剛好七歲,攜他到賓館吃燒烤的那個絡腮胡老頭是他的外公。
施在田說到這裡,還在覃財興的耳朵裡“哼”了一聲,繼而接道,眼下,他由那條大黃狗變成了人,都不饒你,見了你都把你咬上一口是不是?其實那個小男孩也不清楚,為什麼見到你就討厭你,就恨你。你應該清楚,在他做大黃狗的那一世,你參與吃了被宰殺的那條大黃狗的肉。
這麼說來,我與盜取我公司現金50萬元的馬茉莉結了怨,還與她的兒子結了怨?
本來就是的。
我不想找馬茉莉的兒子算賬,我畢竟曾經吃過那條大黃狗的肉,這一世,由大黃狗變成的人咬了我一口,我覺得我與他的恩怨拉平了。但是我要找馬茉莉算賬,哪怕她遠走高飛逃到澳門,改名換姓,隻要有機會,我一定要找她算賬。
算了吧!你本來應該蝕財,還找她算什麼賬?
覃財興不語,但心裡還是不舒服,好像一口氣找不到地方出。
四年後,習練觀自在靜功的覃財興功夫已經非常了得。他打坐入定,靈魂出體,輕而易舉就可以向天空飄升,這樣他就想到天宮去逛逛。應該說,覃財興對於上天還有一份情結,早在兒時,他就聽老人們講過,天上有個玉皇大帝,現在有了上天的本事,何不上去開一開眼界呢?
他已經許久沒有和師父聯係了,打算上天返回後,把在天上的見聞,打電話告訴師父,因為師父不主動找他,他主動找師父,師父不會見他的。所以就隻有打電話。他想:自己有了上天的本事,作為師父的施在田,該會改口稱他為弟子吧?!
可是覃財興沒有考慮到,他雖然會上天,卻到不了天宮,更彆說見到玉皇大帝了。到天宮去必須經過天上的南天門。可是他就連南天門都上不去。
那次覃財興打坐入定,靈魂出體,朝天空飄飄飛升,才升至地球的外層,快接近南天門了,他就受不了啦!為什麼?因為地球的外層,也就是出了大氣層,空氣熾熱得像熊熊燃燒的烈火。
覃財興朝天空飛升的是靈魂,也就是他的幻身,他剛剛出了大氣層,就再不能前進了,他的幻身隻一瞬間,就被燙得掉落下去。其靈魂歸位,從入定中“醒”來之際,一摸渾身還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