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在東土國潛山縣覃財興家彆墅樓三樓之上,當地警察接警趕赴檢查了覃財興倒在地上的屍體,並且在屍體上找不到一處傷痕;再聽翟皎月把覃財興打坐入定七天不醒而突然倒下身子的情況詳細說明,他們才確認覃財興已死。
隨警而來的法醫戴上滅菌手套,使用屍檢儀將屍體的不同部位和器官作了全方位檢查,也認定覃財興雖然是非正常死亡,但可以肯定不是他殺。
按覃財興妻子、現任潛山縣印染公司總經理翟皎月的說法,還有總經理助理劉洋生的輔助說法,警察還趕赴l省醫科大學找到施在田教授聽其講述覃財興的死因,最後經過分析認定:覃財興有自殺的嫌疑,但不是一般情況下的自殺,因為嚴格地講,把他定性為自殺也不是十分準確。
總之人死了,除了給死者本人所在家庭造成傷害抑或給死者生前所經營公司造成不良影響,對社會幾乎沒有什麼傷害和影響。於是,警方最後認定這算不上一起命案,儘管出了人命。
覃財興死了,其妻翟皎月哭哭啼啼,後事安排等等一切,作為總經理助理的劉洋生就當仁不讓地扛起來。火化那天,覃財興那個纏著白綢布的骨灰盒本該由其妻翟皎月捧著的,可是她卻授意劉洋生捧著;還有覃財興的遺像,他也一並捧著。
覃財興沒有子女,劉洋生分明把應由子女所儘的孝義都儘到了,當然這是翟皎月授意的。
之後,並不年老卻還年輕漂亮的翟皎月成了覃財興的遺孀,也成了那棟豪華彆墅中的空巢貴婦。可翟皎月哪裡耐得住寂寞?她大事小事都吩咐劉洋生來幫她料理。簡單地說,以前公司的事都是劉洋生在打理,而現在她家裡的事也要劉洋生幫忙。
那次,翟皎月進城到超市買些大米、麵條和蔬菜,都要劉洋生開車接送。車泊在她家的彆墅門口,劉洋生準備讓翟皎月把所買的東西挈下車後,就開車回公司。可是翟皎月還是吩咐劉洋生幫她把所購買的東西送進彆墅樓。
到了樓道口,翟皎月在劉洋生的麵前裝暈,站不穩,身子就要傾倒了。劉洋生見了,哪能無動於衷?他把所拎的東西一放,立馬伸出雙手扶住翟皎月,讓她不至於傾倒。
未料翟皎月倒在劉洋生的懷裡。劉洋生不好意思,就將她抱至客廳準備放在沙發上讓她好好躺著休息。哪知翟皎月伸用雙手反倒緊緊抱住劉洋生寬厚的腰身,不肯釋懷。劉洋生不便強行推開她,也不知如何是好。
翟皎月得尺進丈地誘惑他,竟然把劉洋生的手抓起來朝自己的胸脯凸起的敏感部位摩挲,劉洋生倒不配合,將自己的手從翟皎月的手裡強行拉開。
翟皎月倒生氣了。她說,劉助理,我翟某待你不薄,現在我男人走了,就把你當作我的……
後麵的“男人”二字尚未講出來。劉洋生就搶著說,翟總,我知道你對我好,也非常感恩。可是你想過沒有?這樣做對不起你的男人——公司前任總經理覃財興。覃總尚未“末七”(即人死後七七四十九天之內的最後一周的最末一天),這樣做,非常不妥。要是“末七”了,你的意思我再考慮。
翟皎月一聽,覺得有道理。內心裡對劉洋生的怨懟淡化了。她原本打算就此與劉洋生撕破臉,責斥他不識抬舉:你劉洋生看不上我,我倒不稀罕,現在我男人走了,公司上千萬資產都姓翟了,我有的是錢,再高薪聘請一個年輕的比你強比你帥氣的男子來做我的助理一點也不難。到時候,你吃不了兜著走。
這種狠話,喜得沒有說出來,要是說出來了。劉洋生與翟皎月之間的關係,乃至曖昧關係就沒有挽回的餘地。就算彼此把話說開了,作了解釋,劉洋生也沒有離開公司,可他的心裡就會烙上了一道揮之不去的陰影,這會導致他對翟皎月產生戒備心理,而不能像先前一樣很好地配合翟皎月,並且同心協力地挑起公司大梁致力公司發展。
當下,翟皎月算是真正理解了劉洋生,她主動把自己的身子從劉洋生的懷抱裡脫離出來,然後多情地看著他說,劉助理,你說話要算數,皎月相信你!
劉洋生沒有說話,隻點頭。
他是那種頗有自控力的男人,從不乾損德失禮的事,就憑這一點,他以前深得公司老板覃財興的信任,將他從一個普通的車間工人提拔為公司辦公室主任。直至覃財興習練觀自在靜功之前,又像帝王托孤一樣將公司所有事兒幾乎都托付給了他,讓他順理成章地晉升為公司總經理助理。
劉洋生老家在潛山縣偏遠的農村——羊角山村劉莊,他是家中獨子,但由於家境貧寒,父母生計都難,他也就沒有被嬌生慣養過,自初中畢生後到這家公司打工,慢慢地就改變了命運。
也許他在鄉下窮怕了,雖然公司長相不錯的一些女工向他拋過媚眼,但是他不動心,原因是他非常理性,發現那些女工的家裡情況都不好,甚至比他家裡還窮。
他隻想與家裡經濟條件優渥的姑娘處對象,可是一直未能遂願,故此一直單身。現在發現老板的遺孀對他有意思,甚至是情有獨鐘。他開始有點無所謂。
有一次回到老家,他把這個秘密告訴他的發小,發小已長成了孔武有力的漢子,在鎮上做雜貨生意,每天忙得夠嗆,卻賺不來錢,也非常羨慕有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