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七章 白鼠托夢_輪回路上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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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七章 白鼠托夢(1 / 2)

不覺到了秋天,陶青虎思想鬆懈,情緒像離枝的落葉,師父的吩咐他開始暗地違背,管它有霧沒霧,幾乎每天早晨都到不易長進功法的矮樹林中練道人的壯陽功。這天淩晨,起大霧,他的身影幾乎埋進去了,但周遭10來米他能夠看清楚。他發現前邊不遠處聳立一棵參天古柏,它的窟窿裡懸著一隻海碗般大小的螞蟻窩,大概是這生靈準備冬眠,他似乎與這東西有隔世冤仇,不知受一種什麼情緒慫恿,他走過去,飛起一腳踢向螞蟻窩,隻見黑漆漆的螞蟻四處湧動,那棵古鬆上還掉下幾片青裡透黃的鬆針葉兒。陶青虎像發了破壞癮,又加踹一腳,還在地上沉重地搓了一下,黑芝麻樣的可憐的螞蟻死了一層,有幾隻斷了胳膊腿兒的螞蟻,怕是沒有死過心還掙紮著艱難地拱動身體,有的螞蟻一半身子被踩踏得貼在腐葉雜碎的土層,另一半還在翹動。欲繼續踩踏,忽然聽到腳步聲,接著“呼”的一下被扇來一巴掌,左臉火辣辣的痛,尚未愣過神來,一個男腔在麵前吼道:螞蟻沾惹了你什麼?你肆意殺滅生靈,就不怕果報?練功的人戕害生靈等於白練。原來妙衣真人趕來了,他悄然下個口令,即刻出現形體。陶青虎見了麵色如土,又隨地跪下,望著妙衣真人,說師父,恕罪,道徒下不為例。

妙衣真人四顧林中雲霧如帳,忿然地說:我不與你講過,山上出現瘴氣,不能練功采氣。恐怕你是瘴氣中毒,毒性發作引發了魔性,故而恣意殺滅生靈。你這般不成器,我不想留你,彆壞了我的名聲。

陶青虎聽了這話,又連連叩頭,說師父,你要相信道徒會改邪歸正。

誰相信你?妙衣真人吼道:你滾回五龍山吧!

這時,陶青虎跪著一顛一顛地貼近妙衣真人,兩手張開緊緊抱住他的雙腿,喉嚨哽咽著說:師父,你要給我的一個悔過的機會,要不,我抱住你就不鬆手了?

妙衣真人有點心動,就問道:我怎麼能夠相信你?

陶青虎低緩著聲腔:這樣吧。山下小鎮金號不是發生了首飾失竊案麼?我去查案,案破了,我便回來,沒有破便不來見師父。

妙衣真人揣摩著想:自己對此案都無法下手,他能行麼?陶青虎見師傅沒有說話,便說自己有盜竊經驗,想必一定是一夥盜賊所為。妙衣真人便信服了他,立即扶陶青虎起身,說你如果破了此案,自然是大有功德。不過,破案有個過程,你最好天天或經常向我彙報情況。說著他脫下隱身服讓陶青虎穿上。陶青虎暗自欣喜,不表露出來,又跪拜說:我決不辜負師父的厚望。

出了道觀,陶青虎一路上悶悶不樂,像從武當山的高處一步步向下沉淪。他走完武當山麓最後一道石級,麵前便是熱鬨繁華小鎮林林總總的一隅。他忽然想起馮透,那個溫存過他的馮透。這種心情才一膨脹,又被他理性地冷縮了。他麵臨的是如何向師父交差。數月前,小鎮金號首飾失竊案就是他所為,現在已向師父承諾要抓住那個案犯,可是到哪裡抓?自己就是潛藏在師父身邊的最大案犯,他愈這麼想愈感到緊張。想著想著,竟對馮透憎恨起來,要不是她,說不定自己還會謹記師訓,安守道規。算了吧,破罐破摔,敗在女人手裡,也要興在女人手裡。他打算盜一筆錢財,找到馮透與之私奔。

這天刮起秋風秋雨,籠罩在煙雨中的小鎮木樓裡又飄出一陣琵琶演奏聲。坐在藤椅上的蒯益忽然起身騰臂做個手勢,樂聲驟止,他望著裡間僅有的一人馮透說:現在金號失竊案風聲已過,你該可以向那個賊道通融通融。

馮透頗覺為難,那次接受陶青虎盜取的戒指和鐲子被蒯益窺破猶心有餘悸,現在又要去與他周旋。說實在,他倒對陶青虎有些好感,因為陶青虎對她專一,蒯益則不同,自己不過是他眾多玩物中的一件玩物,而眼下又是直裸裸的利用。對蒯益所言隻能惟命是從,她也站起身許諾:今天我就冒雨上山找那賊道。蒯益說隨你的便,又加重口氣:此事宜早不宜遲。馮透卻怨懟在心,你蒯益一點也不憐香惜玉,太無情了。今日天雨路滑,山路陡峭,一個女人家如何消受得了?馮透收了琵琶出門,麵對蒯益,臉浮笑意,內心卻一片冰涼。

撐開一把油紙傘,雨淅淅瀝瀝敲打在傘麵上,馮透的衫袖不時被零零星星的雨水澆濕,她沒有發覺,心情一片茫然。路麵起了泥濘,她踩踏著,心情和路麵一樣糟。這時,她感覺聳立在雲端的武當山非常遙遠。許久沒有與那道人聯係了,不知他還念不念那份舊情。她不能過多地考慮,必須按蒯益的旨意去找一找那道人。從這裡到武當山要經過小鎮的那條巷子,她繞到巷口時,憶起上次穿著隱身服的陶青虎盜西瓜的事兒,她最初是慶幸,現在卻有一種失落感,包括陶青虎盜來稱當信物被她埋藏得嚴嚴實實的戒指和鐲子,都成了她忌諱的念頭。收攏在雨聲中嘀噠的油紙傘,她心情沉重,彳亍穿過百米長的街巷,到了那一頭,她正抖開雨傘之際,一個熟悉的麵孔撲進眼簾,那個拎著布袋的年輕男子不就是陶青虎麼?他的頭發散開了,不再是挽成發髻的道人打扮,但那挽過發髻的痕跡還留在頭發的中段,馮透是個細心女人,一落眼就認出來了。她拉開嗓門喊道:道爺——那青年男子一轉身朝他詭秘地一笑,眨眼就消失了。

此時,雨絲慢慢地細小了,馮透乾脆收了雨傘,朝他消失的地方仔細窺視,但什麼也沒有見到,她就嚷嚷:道爺,你快下個令,顯出形體,我正找你有事哩!仍是一片寂然,仿佛陶青虎溶入了空氣。

馮透惱得正要對著天空大地臭罵陶青虎一通,她又突然被人緊緊地摟住腰身,雖感覺得到,卻看不見人。總算摟她的人發話了:我就是陶青虎,你要上哪兒去?馮透說,我要上你那兒去,你既然來了,我什麼地方也不去。

馮透又退入深巷和他說話,陶青虎現出形體,手裡還拎一個布袋,一捏嗬嗬響,馮透問:從哪裡弄來這麼多銅錢?

我剛從西街典當行裡出來。陶青虎說。馮透又責問:金號首飾失竊案剛剛平息,你又生盜竊風波,就不怕惹火燒身嗎?

現在已經惹火燒身了。陶青虎貼近馮透耳朵,低聲說出他根本無法對妙衣真人兌現承諾的事兒,馮透也著急,她說紙包不住火,你得想個辦法把自己賺出來。

這時從巷口走來一個男人,陶青虎即刻下令讓自己消失,馮透卻還站在那兒。那男人嚇住了,不進巷子,掉頭就走,嘴裡不停地叫道:有鬼,有鬼。

一會兒,馮透和隱身的陶青虎出了巷子,來到溪畔。馮透也把自己的處境告訴陶青虎。陶青虎痛罵陰險狡詐的蒯益,然後說你把我給的戒指和玉鐲從隱蔽處挖出來再作計議。

當天晚上,明月在天空的雨霧中滑翔,隱隱約約,像一隻夜遊的怪鳥。陶青虎從郊野農家弄來一把钁頭,與馮透作伴到木樓酒店後山掏出了那埋藏多時的一枚金戒和一隻玉鐲。兩人又來到鎮北的一家旅館,到了旅館門口,陶青虎下令隱形,就隻算馮透一人住宿。老板說一人就住在集體女舍。馮透卻要個單間,多花些錢。那老板一臉絡腮胡,直勾勾地看著頗有姿色的馮透,收了幾吊錢還心猿意馬地現出一副饞相。

到了深夜,做過愛後正在沉睡打鼾的陶青虎,忽然被馮透揪醒,且用氣流附耳說老板來了,正站在門外,還說老板聽到那麼大的鼾聲會懷疑房間裡藏著漢子,要他快點穿上隱身服,陶青虎旋即照辦。

馮透見一切妥帖,便走到門邊對絡腮胡說:這裡根本沒有其他人,你進來看一下,就得出去,不要有非分之想。絡腮胡在門外說行。

馮透披衣起床開門,絡腮胡見裡邊果然沒有人就說:女客,你長得太美了。假如你願意的話,我不但把房錢退給你,還送你幾吊錢。馮透正要找個詞兒反詰,房門邊卻有個男聲說:你這隻色狼還不快滾!絡腮胡一看房裡沒人,十分驚駭,轉身便跑,還慌亂地叫嚷:有鬼,有鬼……

隔壁和附近客房裡的人也都聞聲蜂擁而來,問哪兒鬨鬼。絡腮胡指著馮透的客房說:那裡麵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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