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霜這些作惡的情況,鼠精非常清楚,他和鬆鼠的家族結下了兩代積怨,鬆鼠爸爸和它的女兒——也就是鼠精前世的自己都死於皮霜之手,它將用“電人”的功能充當武器,襲擾皮霜,以泄心頭之恨。
被拘役的犯人白天乾活又苦又累,淩晨醒來,也不許亂動,連房門都開不了,外麵吊著大鐵鎖。吃早點時,由獄內做廚的犯人送。
做廚的犯人那活兒算輕鬆的,還需要一定的關係,才能攬到這份事。其他的犯人都是乾的累活兒,累到什麼程度?犯人自己清楚。
在酷熱的太陽底下搬運笨重的物體,時間又長,中間幾乎不能歇息。要是哪個犯人偷閒躲懶,不單獄警會懲治你,獄警懲治你倒算規範,頂多被嗬斥一頓;還會遭到以惡治惡的牢頭獄霸攻擊,牢頭獄霸攻擊主要是揍,沒輕沒重的,還有可能把你打成暗傷。
而你又不能講,講出來,牢頭獄霸下回還會沉重地揍你。
就牢頭獄霸的事兒,皮霜不寒乎,因為他是當過兵的,他感到最難受的是乾活兒太苦太累。那次獄警把拘留的人和一幫刑事犯一起帶到南山采石場搬運石頭,一整天在火傘一樣的陽光下乾活兒,他倒是頭次去乾的,差不多累得趴下去了。
硬是太陽落山了才歇工,在返回的路上,他沒勁,步子走慢了,一個看不慣他的獄警,踢他一腳。他咬住牙,恨不能把獄警揍一頓,但一看,那些犯人都有護著獄警的意思,如果鬨起來,吃虧的必定是自己。於是他忍了,低著頭,避免彆人看見他那張憤怒的臉。
皮霜想起這些受屈的事兒,才知道拘留不是滋味,就想逃。可是逃得了麼?連牢房一麵牆唯一的窗戶都是那麼高,而且安上了鐵欄,蒙上了鐵網。早晨吃早點,都不許他們犯人出房,那房門緊關著,還從外麵上鎖,鎖得嚴嚴實實。而早點是怎樣送進來的呢?那房門的中間開了一個窟窿,剛好塞進一隻略大的飯碗進來。
這會兒,做廚的犯人就把稀飯和饃饃,按牢房裡的人頭一碗碗地輪番塞進來。皮霜最後一個接過一碗稀飯和兩個饃饃,他邊吃邊想心事,怎樣逃出這牢籠?
其他犯人都吃完了,有人開門進來打掃衛生。他還隻吃下一半。忽然響起了出工的哨子聲,他隻得丟下未吃完的食物,跟著犯人一起出門,到了門口,獄警要他們犯人一個個排隊報名,看人數缺不缺,然後用銬子銬住犯人的手。輪到皮霜,也許銬子不夠用,獄警用一隻銬子分彆銬住他的左手和另一個犯人的右手。
然後,讓他們爬上一輛停在門前場子上的空鬥貨車,一個胖獄警下令讓車上17個犯人,靠車鬥的前段蹲著不動。他和另一個大耳獄警也上了車,分駐車鬥的兩個檔頭,均持步槍,保持著威懾的戰備狀態。
還有一個獄警坐在駕駛室裡開車,他們是要將這一批犯人用貨車運至南山采石場參加勞動改造。
從獄所出發,貨車上路了,穿過一座繁華城市的街道,出了城門,都很順利,可是車子開到空曠的山路上,前麵一輛裝石頭的貨車擋住了去路,車上的犯人嘩然。
這時,那個要撒尿,這個要拉屎,不可能在貨車上解決,犯人都嚷著要下車。
一個胖獄警喝道:你們不能忍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