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好把許勤勤扶進房間,眾人中也不乏男人,卻隻有女人攏到門口或窗戶邊看,男人不好意思過去看,他們發現牛欄屋門口站著一隻牛犢,兩眼朝外瞅著,隻是沒有竄出來。一個男人忽然叫起來,廖好家雙喜臨門了。
有個女人隻注意許勤勤,聽了這話,就轉過頭問,什麼雙喜臨門?那男人伸手一指,卻見牛犢把頭縮了回去,隻有屁股對著門口。
那女人明白過來了,喲!他家的牛婆什麼時候生下了一隻牛犢?那女人走過去看,牛欄裡的母牛也看著她,牛犢大概是吃飽了,好玩,又把嘴巴貼著母牛的奶包漫不經心地嘬奶。
那女人是個好心腸的管事人,她不以為廖好知道自家的母牛生了崽,便跑過去告訴他,並說:也該弄些豆漿給母牛喝了催奶。
另外的女人看著廖好正小心翼翼地把許勤勤扶在床上不停地呻l。廖好緩過神來對那女人說,馬香芝,我忙不過來,幫我到街上購一盆豆漿來喂那母牛。馬香芝點頭,廖好從衣眼裡掏出錢來給她風風火火地走了。
另外的女人站在門口笑著議論,廖好家有兩個坐月子的。
還一個是誰?
是牛。
於是有人退出門口,朝牛欄望去,果然有一隻牛犢從牛欄裡出來了。
有個叫杜鵑的婦女見接生婆背著一隻箱子走進廖好的家,便悶悶地發噱,彆人問她笑什麼,她說這隻牛犢不要接生,自個兒出來了。
一個時辰後,馬香芝端一盆豆漿穩步走進牛欄,置於母牛麵前。母牛望一眼沒有喝,卻是走幾步,伸出腦袋看它的兒子呆愣愣地站在門外。然後哞一聲,兒子有感覺,見牛欄裡有人,不敢進去。
馬香芝便悄悄地退出來,走到離開牛犢幾米遠的屋簷下,看牛犢的動靜。母牛又哞哞地叫了兩聲,它被繩子拴在牛欄裡,要不,它可能走出來了,因為它要保護兒子。
牛犢見路上沒有障礙,返回牛欄,又一腦一腦地撞著任意享用它母親鼓脹脹的奶水。
這時,母牛開始飲用放在地上的一盆豆漿。馬香芝又繞過去看那情景,竟奇怪地想:這好像人們用河水灌溉莊稼,莊稼用子實營養人們,這是一種食物鏈的生產過程,使她感覺自己幫人端來一盆豆漿喂母牛的付出,越發那麼理所當然。
哇——廖好家裡傳出嬰孩的啼哭聲。
生啦——杜鵑叫了起來,她當是自家的喜事一樣激動得在場子裡打轉轉。這裡麵有個原因,許勤勤是她丈夫許克儉的妹妹,與廖好結婚5年都沒有生育,夫妻倆經常為這個鬨彆扭,就像馬香芝晚他們兩年結婚,孩子都有兩歲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