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發走了,隻安寧了一會兒。瞿茲正在帳篷裡向絡繹不絕湧進的觀眾表演精彩的老虎鑽圈、翻跟頭等節目。
忽然從票房入口傳來一片混亂聲。觀眾也沒有心思看了,瞿茲用獸語稍嚷一下,老虎就停止了表演。
他走近入口看,一下子驚愕而憤恨起來。隻見一把雪亮的馬刀操持在長發的手中,一步步逼近壯漢,壯漢躲讓不開,其左邊膝蓋被長發氣勢洶洶地砍了兩刀。
他癱坐在帳篷的過道上,呼爹喊娘,一股血腥味兒在空氣中彌漫。長發身後還跟著四五個手持馬刀的青年,他們氣焰囂張地朝這邊逼進,那個售票員早已挨了馬刀,他躺在木板搭成的過道上,望著流血的傷口,兩眼閃射著仇恨的光澤。
馬戲團還有一些員工就地抄起木棍準備反擊,但是長發叫來的那幫尋釁滋事的青年都是亡命之徒,他們手裡的馬刀狂揮亂砍,誰也不敢上前與之正麵交鋒。
在瞿茲的眼裡,這幫行凶者都是歹徒,如果不防備,馬上就會危及自身。瞿茲走近寶寶,在這隻老虎的耳邊輕聲說了一句話,隻見老虎並未立即迎戰而是俯伏在地,佯裝敗陣。
當長發揮舞著馬刀闖入馬戲團表演場地時,老虎疾速地作一個翻滾,來到長發身後,驀然站起,張口就咬住長發的後脖頸。一陣劇痛令長發亂了陣腳,手裡的馬刀朝身後反刺,刺了個空。
老虎靈活避讓,那銀針一樣尖利的牙齒咬住長發的脖頸緊緊不放,長發氣息奄奄,但神誌清醒,他丟開馬刀,掏出一支上了子彈的手槍,朝身後反射出團團火花,砰——砰——老虎飲彈鬆口,倒在地上。長發後脖頸差不多被老虎咬斷了,他站立不穩,也倒在地上,後麵跟來的幫凶,見狀均麵色如土,掉頭後撤。
瞿茲走近躺在地上的長發,見他渾身是血,料想他許是死了,一摸鼻子,果然斷氣。
此刻馬戲團裡的人有的拿板凳,有的拿木條,與拿馬刀橫砍的爛仔乾起來了。
這會兒,不知誰報了警,警察拿著話筒在外麵叫喊:雙方放下器械,停止動武,誰不聽話,就抓誰。
由於爛仔衝進了馬戲場,幾匹受驚的高頭大馬狂奔亂跳,但是被帳篷裡的護欄擋住,跑不出來,這自然就成了瞿茲和幾個隊員逃避砍殺的掩護,其中有一匹馬被砍傷,它騰身飛起,竟然把一個爛仔踏倒在地。
隨後,幾個警察衝進來,奪去一撥爛仔手裡的馬刀,用槍押著他們走出馬戲團搭建的帳篷。至於丟了命的長發還攤在帳篷裡,旁邊還有一隻老虎的屍體。
長發的死狀很慘,腦袋與脖頸隻連著一塊皮,血淋淋的。一看就清楚,是老虎咬了的。長發手裡還抓著手槍,一看也清楚,他用手槍打死了老虎。雖然觀察現場可以推斷出來,但警察還是叫來法醫勘查,盤問在場的人。瞿茲當著大家的麵將目睹的情況敘說一遍。
馬戲團裡的人傷了三四個,但沒有人死去,死去的隻有長發,在抬出他的屍體處理後事之際,沒有人憐惜他,隻責怨他欺負外地的馬戲團,尋釁滋事,死得不冤枉,甚至有人說他被老虎咬死是一種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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