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華還是像往常一樣,隔三差五就會被林總接走,每當那黑色轎車開走之後,愛講話的馬玉蘭就談起李春華的事兒了,當然與林總有瓜葛。她聽李春華講過,林總是一家公司老板,有權有勢,卻也有煩惱的時候,林總肚子大,大得像個挺起身子的孕婦,他肯定不舒服,到醫院一檢查,發現裡麵長了砣。
醫生說不能割,那是個激素過多的砣,割了還會長,可把林總嚇壞了。李春華和他好,也替他擔憂。說不能割,能否換個方式醫?
怎麼個醫法?林總讓李春華出主意,李春華便帶他到青龍寺拜見常替人消災的慧能法師,慧能法師說林總肚裡的那個砣,是業力所致,沒法治,隻有堅持做好事,多為人解難,才能慢慢消失。
施望富聽到這裡,似乎明白林總與自己素不相識,為什麼要幫助自己。
每當李春華回到發廊,大家話語少多了,一個個圍著顧客的頭技術嫻熟地飛剪走刀,一陣忙活之後,各見“頂上功夫”。
李春華對彆人熟視無睹,隻注意看施望富,不單看他的技術,還欣賞他年輕,雖然臉龐有些黑,那可是一種健朗而富有活力的黑,看著,看著,李春華暗裡對他有幾分覬覦。
她畢竟離過婚,已是徐娘半老的人,一向風流的她,平時隻與上了年紀的人打得火熱,如林總,已是40多歲的人了,因為林總與她的事被老公發現,老公不肯戴綠帽子一氣之下把她休了,幸好,她沒有孩子一身輕。
因為成為林總的情人,再也沒與彆的男人在情感上走私,她也想找合適而本分的男人名正言順地成家,安安穩穩地過好後輩子生活,可她一直沒有物色好對象。由於林總的乾擾,也沒有機會物色,林總是有婦之夫,她知道林總不可能與自己長久苟合,故心中總有一道陰影。
現在施望富出現了,她企望施望富的到來像一道曙光驅散她生活中的陰影,給她帶來情感上的溫暖和寄托。她要把握機會,常常以授予技術和技術指導為由接觸望富,總是用多情的目光向他“放電”,用溫柔的話語向他示愛,可望富很尊重她,不作另想,連話也不多說,很老實地乾著在發廊裡應該乾的活兒。
李春華見望富沒有反應,暗地生氣,罵他是個不通風情的土包子。但她不放棄施望富,尋思如何向他發起愛的攻勢。
那天晚上,望富從衛生間出來,走在二至三樓的樓梯間,看見李春華一個趔趄,跌坐在他麵前,燈光暗淡,僅能看清楚輪廓。
李春華“哎喲”一聲,輕聲叫喚望富扯她,要不是李春華叫喚,望富還真想裝做沒有看見,就那麼走過去。這並非他不想扯人,而是他膽怯,生成這麼大的小夥子,從來沒有碰過女人,當然也不想在這種夜色朦朧的場合碰他太熟悉又很尊重的女人。
可是他明明聽見李春華在叫他,他不得不伸出援手拉起李春華。他的手還沒有全部放下去,根本未使出什麼力氣,李春華就拉著望富的手,不,是挽著望富的手,身子一扭就站起來了。
望富還未愣過神,李春華就勢抱住他,然後附著他的耳朵悄聲說,小兄弟,我喜歡你,想死我了。
望富隻感覺李春華那水蛇般輕柔的身段纏住了自己,以及隨之襲來的一股脂粉香味。望富知道李春華與林總有著非常明顯的曖昧關係,他的身子不自在地動著,想要掙脫,但嘴裡不講話。
李春華鬆了一隻手,另一隻手臂還環住他的脖子,細聲細氣地講,小兄弟,你依了我,我想法給你3萬元錢償還林總給你父親治病的借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