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筆交易後,老板右眼不停地跳,是跳財,還是跳災,他心裡犯嘀咕。不會是跳災吧!有財神保佑。可是接下來,發生了一件令老板不愉快的事兒,也就是第二天上午,一個身穿絳色夾克的青年跑到當鋪裡來,說他昨天從這裡買走的那根極品珍珠項鏈今天要退貨。
老板不肯,背著手說,賣出的貨一律不退,彆壞了當鋪裡的規矩。那青年很凶地說,不退可以,你等著。
不到一個小時,當鋪門口就擁過來一幫青年伢。開始老板不經意,以為來了生意,把架在鼻梁上的眼鏡輕輕地一按,迎上去,他尚未開口,一幫青年伢不由吩咐,就七手八腳地把櫃台敲得山響,這分明是挑釁,老板意識到是剛才沒有退貨而惹出的事端,他本想發作或者報警,但細細思量,認為不適當。發作嗎?不知天高地厚的這幫混混兒會鬨得你不好收場,而且寡不敵眾,自己隻有吃虧的份;報警嗎?縱然警察來了,自己也心虛,警察一旦查究出他通過當品牟取暴利,到時候他和這幫混混兒就成了相爭的鷸蚌,而警察就成了得利的漁翁,如此不劃算。一向老謀深算的老板看勢頭不對,壓製了情緒,皮笑肉不笑地衝著一個蓄著平頭鬨得最凶的青年伢講,有什麼事好說,鬨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裝什麼蒜?你“黑”了銀子哥,今天這個事不了結,就把你的當鋪砸個稀巴爛。
好厲害哦!誰是銀子哥?叫他出來。老板內心恐懼,表麵卻裝得鎮靜。
我就是銀子。突然從門口閃出一個身穿絳色夾克的青年,乜斜地看著老板,咄咄逼人地說,老板,怎麼樣?如果不退貨,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怕吃眼前虧的老板忙用遮麵子的話說,銀子哥,這貨哪有不退的?我隻是拖一拖,誰知你要當真呢?
彆囉嗦,退貨——銀子吼一聲,順勢把手裡的一根極品珍珠項鏈扔進當鋪,掉落在櫃台裡,老板擔心這退回的當品成了調包的水貨,便撿起來仔細瞧,確認彆來無恙,遂不敢怠慢,麻利退款銀子。片刻銀子一夥人作鳥獸散。
裴清照獄友孟蝶的指點,用遊芸給的錢賄賂監所把關民警,把關民警自然善待他,裴清本就生在農村,吃得苦,比一些來自城裡的人犯淳樸得多,顯然表現不錯,每季度人犯改造評先,他都評上了,評上一次都算立功一次,立功一次就減刑一次。到第2年裴清的刑期減至8個月,再熬一陣子就可以出獄了。
出獄前夕,遊芸來接他,又送來了1000元,裴清這次沒有送給監所的把關民警,而是悄悄塞給幫助過他的獄友孟蝶作為酬謝。
因為裴清的事,遊芸與家裡鬨得很僵,對她特彆惱火的遊眺因為她拒收銀子送的信物,也就是那根極品珍珠項鏈,遊眺也幾乎與銀子鬨翻了。他回到家裡大發脾氣,這回胡娟秀也沒有護著女兒,她對女兒死心塌地愛上一個坐牢的鄉巴佬非常不理解,也非常有意見,所以她屏聲靜氣不吱聲,一任遊眺暴跳如雷地吼女兒。
遊芸一氣之下跑出門,胡娟秀才著急,隨後追趕,發現她徑直出城,城外是一條連著大江的內陸河,遊芸跑到岸邊,越過欄杆縱身跳入河床。胡娟秀大喊救命。
也許遊芸此時命不該絕,一個劃船的男子發現了,一個猛子紮下去,疾速潛遊到遊芸落水處,將她托起來,推坐在船上……被救的遊芸感覺尋死並非好滋味,也沒有再次發傻。
胡娟秀出重金謝了劃船的男子,還讓他把遊芸勸上河岸,她叫一輛的士將渾身濕透臉色烏紫的遊芸送回家。此後家人,特彆是父親對她與裴清之間的事不再橫加乾涉,順其自然。
遊芸感覺輕鬆多了,她不肯幫著父親做珠寶生意,感覺呆在上輩人一起受拘束,便自個兒在城西服裝城租一個位置做服裝生意。有了錢,她就爽快地去迎接減刑釋放的裴清,可是她沒有回到城裡的家,而是隨著裴清回到裴山坳農村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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