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圭欲言又止:可惜……劉知書盯著他問,可惜什麼?他真想說,可惜我心裡隻裝著劉雪,再也裝不下彆的姑娘了。但這話不能講,他搓著手說,劉書記,你彆問了。
幾天後,劉雪挺著大肚子回到鎮上花店她父母家,一住就是幾天,沒走。劉家歡說,你這麼久不回去,不怕丈夫有意見?劉雪坐在靠背椅上打著哈氣,又雙手捧著肚子揉一下,喃喃地說,我住在家裡清閒自在些。
其實在她的潛意識裡有一個不能對父親說出的原因,那就是馬紅輝幾乎每天晚上都要騷擾她,她懷了孩子,幾個月了,不宜做那種事。
劉家歡心想:你不總是要回婆家的,嫁出的女,潑出的水。這話到嘴邊來了,他也不能說,說了劉雪會以為父親趕她走。
他忽然想起前些天鄭圭來過,便說,鄭圭好像對你還有企圖。聽到這個尚未忘懷的名字,劉雪非常敏感,抬起頭問,爸,你是什麼意思?劉家歡停住忙活的手,把剪鮮花旁枝的剪刀在空中一劃,緩緩地說,鄭圭那次牽著一隻白色的馬駒來花店找你。
劉雪說,找我?眼睛睜得大大的,既在意又驚奇,繼而雙手在大肚皮上輕輕地一拍說,難道鄭圭不知道我嫁人了,伢兒都要生了?
看樣子,他好像不知道。劉家歡說著,看也不看女兒一眼,又接著講,我當時把他趕走了,他說把那隻白色的馬駒送給你,我說我們家劉雪不稀罕,隻是讓他斷了那份妄想,免得害了他自己。他也不想想,他家庭條件與我們家門不當,戶不對。
劉雪沉默不語,似乎有些恨父親不該對鄭圭那麼冷漠,甚至對父親有些不滿。她忽然站起身,撫一撫拉一拉罩住大肚子的白袍對劉家歡說,爸,我是該回去了,住了這麼久。
說著,她就掏出手機撥打馬紅輝的手機號,電話通了,鈴聲響了好久,卻沒有人接,最後電話機械地回音:暫無人接聽,請稍候。
她把手機移開耳畔,自言自語地道:馬紅輝搞麼事去了,連電話都不接?她將手機收回衣袋之際,那係在機身的一個小巧的膠塑飾物:一匹奔騰的白馬,由於那條套住它的紅彩帶晃動了一下,致使隨著晃動的馬腿勾住了自己的無名指。
她摘開時,忽然想起鄭圭說要給她送一匹馬。剛才又聽父親說,前些天,鄭圭果然將一隻白馬駒送到花店門口來了,她便對鄭圭產生了一份愧疚,隨之對馬紅輝產生了一些怨懟,哪怕是淡淡的,卻有一種揮之不去的感覺。馬紅輝乾什麼去了,連電話都不接?她還在心裡暗暗地嘀咕。
劉家歡見女兒把手機塞進了衣袋,便提醒道,劉雪,等會兒,你再跟馬紅輝打(電話),看他接不接。約過三分鐘後,劉雪又掏出手機給馬紅輝打(電話),又通了,還是沒人接,又是自動掛機。
連續打4次,對方接電話了,卻不是馬紅輝的聲音。那人說,你是馬紅輝的愛人吧!馬紅輝喝多了酒,所以沒接電話。劉雪緊張起來,忙說,你是?……對方回答,我是他的生意朋友,馬紅輝在我這裡沒事的。
(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