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到這些,陳蕊沒有立即掏錢,卻對劉三桂說,我和您一起進去看貨不行嗎?看了貨再給錢您。
劉三桂也隻好這樣,進去朝那個戴著眼鏡正瞅著他的店老板問,唉,一個月前,我給一張狼皮你們店加工,加工好了嗎?
店老板繞過貨架邊走邊說,好了!好了!咋這久不來拿?劉三桂說,現在不是來了嗎?
店老板叫店內正在加工皮革的一個夥計把那張加工了的狼皮從裡麵找出來。這會兒夥計去了,還沒有出來。
店老板對劉三桂說,上次我寫給你的那張條子拿來沒有?劉三桂一拍胯子,臉色一沉,很失意地說,我忘了帶來,那張條子放在我家睡房那張紅漆桌的第一個抽屜裡。店老板說,那不行,現在不能給貨你,你回去取條子來,再給貨你。
站在一邊的陳蕊一言不發,心想:劉三桂這男人好馬大哈,得喜剛才沒有把500元錢先給他。
這時,劉三桂向店老板說好話,你先給我,我給你加工費不行嗎?那張你寫了字的條子,我一定會給你。就算不給你,我給了你加工費,你還要那張條子有什麼意義?
店老板有自己的想法,見那夥計把那張加工就緒的灰色狼皮拿出來了,又叫他放回去,說還有些事沒有扯清楚。劉三桂追上那夥計說,把狼皮給我。那夥計哪裡理睬?見他追近了,便說,你跟我們老板講好。
店老板也跟過來了,對劉三桂說,你不要急,快回去拿那張條子來,狼皮現在跟你保管在這裡,是你的還是你的,不會飛了。
劉三桂又把剛才說過的話重複一遍。老板說,我理解你的意思,你也要知道我的難處,你不把那張條子拿來,何以證明這狼皮是你的?再說我跟你不太熟,隻一麵之緣,印象不深。如果現在把狼皮給了你,等一會兒,或者過些天,又有一個人來要加工就緒的狼皮,我怎麼辦?又怎麼講得清楚,我現在什麼都不認,就認我寫了字兒的那張條子。
劉三桂怕是說不動老板了,便走近站在一邊靜觀細聽的陳蕊說,這樣吧!你把500元錢拿出來,當加工費,看老板能不能把加工就緒的狼皮給你,然後你打張欠條給我。陳蕊心裡明白,這樣不一定行得通。她沒有掏錢,便說,您跟老板說好,他答應,我馬上給錢。
劉三桂去跟老板講時,老板已聽清楚他們說話的意思。劉三桂的話還沒有說完,老板就打斷他的話,回到貨櫃裡麵去,望著他強調一個意思:加工費不多,我當然會收,但現在不收,一句話,你把那張條子拿來,我再收。如果現在收了加工費,萬一加工就緒的狼皮不是你的,我就虧大了,到時候,真正的貨主拿著我寫了字兒的條子找我要貨,我可沒有辦法。再說一張狼皮3000多元,加工費還不及其中的一隻角,如果真正的貨主拿不到貨,要我賠錢怎麼辦?
難道我不是真正的貨主,還是假貨主不成?劉三桂聽店老板這麼講很不是滋味,他很煩地反問。
店老板不再答腔,樣子鎮定地忙活。
劉三桂走近陳蕊說,你跟我作證,說我是真正的貨主。陳蕊走出店門,又回過頭講,說什麼都不行,店老板不認人,隻認他簽了字兒的條子,您還是回去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