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冷又濕。她出來是因為雖然是無煙木炭,但還是覺得不舒服,再說兩個老男人要抽煙,出來透透氣。
王曉茹準備回帳篷,感覺風刮大了,夾雜著呼呼的聲音。轉身時,看見河灘上遊有幾道火光,開始王曉茹以為是山上著火了,轉念一想,不是火,小雨下了一天,那麼濕,不可能起火,就是人為點火,火勢不可能就一直是那麼大。
火光一陣遠離一些,幾乎看不清楚了。一陣好像往她們這邊要來,火光變得大一些,亮一些了。
王曉茹覺得不對勁,趕緊低聲喊道:“快出來,快出來,有點不對。”
劉振東應德聽到趕緊從帳篷出來,問王曉茹怎麼了?
王曉茹指著遠處的火光說:“看,那是什麼?”
劉振東應德看著遠處,好一會才說:“哪裡的火光?”
應德說:“鬼火,下著雨,火還著,閃,這是鬼火,快躲起來。”
劉振東王曉茹也緊張了,看著遠處的火光呆了幾秒,在應德的催促下趕緊回了帳篷。
劉振東問應德:“遇到鬼火該怎麼辦?”
應德說:“不出聲,不亮燈,悄悄的。”
王曉茹看著爐火裡紅紅的火光,問:“這火怎麼辦?”“有沒有蓋子蓋起來。”劉振東忙說。
“有一塊薄鐵板在車上,我去取。”王曉茹說著就要出去,被劉振東一把拉住說:“坐著,我去。”
應德說:“彆看鬼火,低著頭。”
劉振東出了帳篷,感覺風越來越大,雖然低著頭,還是感覺河灘上遊閃著火光,很多,像很多人在打著火把往來走。
劉振東沒敢抬頭看,往車跟前走時,頭低的過低,碰到了車門,才摸著門把手打開車門,在車後麵找了一會,才找到那個薄鐵板,拿上趕緊回到帳篷。
進去後,把爐火蓋上。三人靜靜的坐著,聽著外麵越來越大的風聲。
外麵,北風越刮越烈,小雨混合著地上的沙泥土在馬蹄下,牛皮靴下,布鞋下不斷濺起,落下。
其中,一匹黑馬嘴裡不時噴出著水沫,吹的突突聲音。黑馬上坐著一員戰將,手裡提著一柄長杆大刀。
其周圍有數十匹馬,馬上戰將穿著均是一般盔甲和長刀兵器。身後是百餘兵士,左手持火把右手持大刀。黑馬戰將看著山下空地對騎馬戰將說:“我朝自太祖設屯兵,祁衛府駐紮於此,世代守衛,今韃子屢屢犯城,百姓官員皆棄府而逃,我衛隻存百餘人,今對陣韃子千餘,武川縣府勒令殲滅來敵,前者是死,後退也亡。”
“為今,待韃子進入祁河,於祁河衝出,借雨夜,奮力擊殺,全體殉國,才可為援軍守衛武川縣府爭得一線生機。”
“兵士們,可有退者?”
“殺韃子,殺韃子,殺韃子,殺殺殺!”千人同聲,山搖風急。
戰馬踏著泥土,四肢不停的踏下,偶爾一隻戰馬低聲嘶鳴,聲音悲憤。兵士眼神憤怒,決死之意忘卻臉龐上的雨水。
忽地,對麵似一陣氣浪,逼的北風倒退。黑馬戰將抹了一把臉上的水,往清楚看了看,命令道:“韃子在前,隨我殺將上去。”
說著催動戰馬先衝出,隨後騎馬戰將與步兵同時奔出。百餘人馬踏著沙石泥土,如風卷著腥土。對麵千餘人馬,毫不驚懼,噢噢撲捉上去,雙方在泥濘河灘展開廝殺。
兵器聲,馬嘶聲,吼叫聲,慘痛聲,在此地獄門口一聲高過一聲。隻半刻功夫,聲音變成一方的勝利噢噢聲和剁下頭顱的狠厲聲。
黑馬戰將已在地下扶刀而立,黑馬此刻躺地,隻睜著眼睛看著主人,似乎等待與其一起奔赴地獄再廝殺。
黑馬戰將看著滿地自己的兵士,哀嚎道:“邊城之地,國不重備,我等棄命,陰世再衛!”說罷,舉刀在頭頂旋盤,力道最強時,刀鋒過頸,眨眼之後,目怒圓睜掉落。
千餘韃子人馬得快意廝殺,縱馳踏屍北行而去。
一個時辰後,天突然下起狂雨,風越來越大,轟隆隆,轟隆隆的聲音像千軍萬馬一樣在吞噬著河灘裡所有的生命。
秋日裡山洪極少爆發,這山洪夾雜著石塊泥土,將千餘韃子席卷而下,一時間哭爹喊娘呐喊聲聲震山穀。
不知是天神還是山神,用暴雨山石泥流水流將千餘韃子卷入,與百餘明兵掩埋在一在一起。
這聲響響徹整夜,漸漸的,整個河灘歸於平靜,風停了,雨不再下,烏雲遮蓋著月光。
幾百年來與河灘成良田,有時耕種,有時荒蕪,或成石灘,或成棄田。
幾百年來,房屋,村舍出現消失,消失出現。商賈,行人,軍隊,牛羊輪番踏過。
誰也不知道在這塊地上有千餘亡魂長埋。
鬥轉星移,天下已成定局,無奈怨氣太重,戾氣太深陰兵不願輪回,守護家土至魂飛魄散,地府以執念太深變戾氣危害陰間,允許其每年雲蓋月,夜雨細時在天地破裂之口陰魂入陽間殺戮,以釋放戾氣。如有陽間生物闖入,都被認為敵方,全部砍殺,一概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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