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振東剛走到老頭攤前要開口,那老頭卻說:“中年家破,晚年破家,不必再尋。”
劉振東一愣,老頭說自己呢?就問:“老爺子,說我呢?”老頭說:“難道不是你的宿命嗎?”王曉茹看著臉色難看的劉振東,知道老頭說準了。
其實,她和劉振東大概都能感到對方的感情生活,要不相互都不打聽。不過她覺得如果老頭如果說的對,劉振東的結局還是挺好的,起碼晚年有個破家。她不知道劉振東心中的苦澀,劉振東也隱隱覺得最後的結果是那樣,目前的自己不想接受而已。王曉茹心裡感歎自己的姻緣又在何時何地?
兩人心裡想著自己的事,老頭又說道:“遇到兩位也是緣,來,我這兒有心牌兩塊,你兩人各一塊。他也是你們一起的,給,你的牌。”說著看著應德,單獨給了一塊牌子。
王曉茹接過老頭的牌子一看,應該是竹子做的,上麵刻著“心想事成”四個字,穿著根紅繩。她把一塊遞給劉振東,劉振東不打算要,王曉茹一瞪,也沒再拒絕,隨手裝在衣兜裡,畢竟是一個良好祝願,接著吧。
把牌子給了劉振東,王曉茹問:“老爺子,這三個牌子多少錢?”老頭閉著眼睛說:“多少都行。”王曉茹也沒小氣,掏出一百塊放到老頭攤子上壓好。
三人離開老頭攤位,王曉茹問應德,你的牌子上刻的什麼?應德說:“馬。”王曉茹奇怪了,她以為都是心想事成,便要過來看。材質和他們的一樣,可上麵刻的卻是三個字:馬家山。
劉振東接過去一看,也不明白老頭為什麼給應德這個。轉頭準備去找老頭問,可老頭的攤位不見了,老頭也不見了。王曉茹跑過去問隔壁攤的老板,老板說老頭三個不值十塊錢的木牌騙了你們一百塊,早跑了。
劉振東王曉茹知道不是這樣,也沒理那攤主看他們可憐的眼神,思考著木牌上馬家山的意思。
王曉茹在網上查了一下馬家山,發現在他們過來的路上,還經過馬家山隧道。馬家山是秦嶺和六盤山的餘脈,清中後期,也就是道光年間以種茶產茶而聞名。據記載,明代著名理學家莊昶的父親莊誌淵就葬於馬家山。
王曉茹把查到的給劉振東一說,劉振東眼睛一亮,說:“咱們是和明朝的人乾上了,楊爺墓是明朝的,這次咱們去馬家山找莊墓,走,往回走。”
王曉茹也覺得與其亂轉著撞遺跡,還不如先去找有記載的地方和人物。
三人開車從310線往北返回。路上,劉振東開車,王曉茹看劉振東興致不高,精神狀態不好,知道因為白胡子老頭的話讓劉振東心情不是很好,自己何嘗不是呢。
開了一個多小時,慢慢下起了小雨。王曉茹提醒劉振東開慢點。這麵的空氣就是濕潤一些,國道兩旁的山上樹木很多,裸露出來的地方都是褐紅色的大石頭。漸漸的,山上起霧了,雨蒙蒙霧蒙蒙,看起來山上的人家就像是在雲裡。
車行至上山路,雨下的大起來,重型車一過去,帶起的泥水和雨霧讓視線很模糊,幾乎看不清路,劉振東把雨刷擰到最高速,才看清旁邊是個彎道,連忙一個急打方向,差點掉進排水渠。王曉茹緊張得唉了一聲,劉振東也是一身冷汗,應德還在睡著。
“劉哥,雨大了,也有霧,咱們找個地方把車停下,等雨小了再走。”王曉茹勸著劉振東。
劉振東這會也狀態好了點,說道:“得拐出國道,這路上不敢停,車多,視線不好,也遲了,雨夜晚上開車太危險,你給咱們看著,那兒有村莊,尤其是村委會在路邊的,咱們停下還能找到住的地方。”
王曉茹趕緊說:“好的,你開慢點,我得開車窗看,要不看不見。”說著王曉茹打開車窗,往前看一陣,往側麵看一下。不到兩分鐘,右麵衣服就濕透了,不得已關上車窗,向前麵看,尋找可以停車的地方。雨越下越大,車還在山腰的公路上走。
奇怪的是路上再沒遇到會車,難道前麵雨大車都不走了,可後麵也沒有車超過他們。劉振東一直開的很慢,時速不到20。天也暗了許多,才下午五點多,就感覺已經很黑了。王曉茹感覺到不對,說道:“這不是國道,你看,中間都沒有虛黃線。”
劉振東變了兩下車燈,發現確實沒有虛黃線,路也窄了許多,這和普通的村級公路一樣。看來雨太大,不小心拐到哪條村級公路上了。“你打開導航看一下,咱們現在在哪兒?附近有沒有村莊,得趕緊停車,再走如果沒路了,遇上泥石流,山體滑坡就危險了。”劉振東吩咐王曉茹。
王曉茹打開手機導航,顯示一直在加載,屏幕上顯示不出來地圖。王曉茹緊張的說道:“這裡好像沒信號,看不了地圖。”劉振東心想,這一下午開車,一直很專心,怎麼跑到沒信號的地方了,現在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還下著雨,安全的停車地方還沒找到。
車緩慢往前走,劉振東不敢掉頭,因為看不清左右和後麵,光線被雨一擋,這樣倒車很危險,萬一旁邊有懸崖。讓王曉茹下車看,更不敢,誰知道哪塊有水坑和塌陷,現在隻有小心的走在路中間最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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