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曉茹正要說怎麼拜,三人看見窯洞方向似有火光,剛開始以為張繼祖點了油燈發出來的光,可幾秒鐘後,火光越來越亮。不好窯洞著火了,王曉茹第一個要衝上去救火,劉振東比較冷靜,一把拉住王曉茹說道:“不用管了,張大哥走了。”
王曉茹此時也反應過來,知道張繼祖自己點的火,可能毒已發作堅持不住了。
王曉茹兩手捏在一起,眼淚汪汪,嚶嚶的哭著。
三人站在山下,看著窯洞方向的火光,過了半個小時,火光漸漸小了下去,很快看不見了,因為天黑,火光之後的濃煙都看不到。
劉振東見火光看不見了,大聲的鄭重的喊說:“歸一派前輩張繼祖已升天,新加入弟子王曉茹,劉振東,應德拜前輩,拜門派。”
劉振東帶頭跪下,王曉茹應德跟著跪下,三人按舊時的三拜之禮拜張繼祖,拜門派。
拜完後,三人慢慢起身,看著山坡窯洞方向。過了一會,劉振東說:“咱們休息吧,按張大哥安排的,明天中午咱們上去料理張大哥的後事。”
已經後半夜了,窯洞沒有電,大火估計把所有東西都燒沒了,現在去也黑著啥都不能做,張繼祖安排午時後,一定有他的道理,或者自己入土的時間在午後。既然承諾為張繼祖辦未了之事,就得按張繼祖的安排去辦,也是對逝去人的尊重,何況他們三人已拜入歸一派,得按前輩的遺囑。
幾人在車裡將就了一晚,醒來也快九點了,簡單吃喝過後,因為還沒到張繼祖說的時間,先開車去尋找出山的路。順著山下的平坦地帶,一直向北,車顛了一個小時,終於看到一條公路,路上車輛不多,幾人看了十多分鐘,才經過一輛車,看來不是縣道就是鄉村公路。
確定了出山的路,三人馬上返回窯洞,又是快一個小時。步行到窯洞時,已經過了中午十二點。看著張繼祖住的窯洞口,被火熏的黑黑的,裡麵沒有聲音,院子裡也沒有張繼祖出來的腳印,應該是在窯洞裡麵。
劉振東讓王曉茹看看周圍,雨水的流向,怎麼挖能把大量的雨水引到窯洞,暴雨過後把窯洞淹塌,最起碼把所有痕跡要衝刷掉。其實劉振東這樣安排是不想讓王曉茹看到張繼祖被火燒後的慘狀,她對張繼祖有感激之情,怕見了受不了。就算沒有這份感激,一個女的,也應該看不了被火燒死之人的慘狀。
王曉茹也明白劉振東的意思,很懂事的點頭,帶著淚水走了。
劉振東讓應德拿出他們用的一個小帳篷,準備包裹張繼祖的屍體。
進入窯洞裡,裡麵一股焦味,好像是澆了柴油,屍體在炕上蜷縮著,已經成了黑乾狀。櫃子和炕上的所有東西都燒為灰燼,除了幾個玻璃瓶被燒成了疙瘩狀。劉振東應德把張繼祖的屍體包進帳篷裡,包嚴實後抬出窯洞。王曉茹看見後,哭著走到跟前,劉振東朝王曉茹點了點頭,和應德抬著屍體向窯洞山後走去。
張繼祖說的水衝洞很好找,也很近。劉振東看著水衝洞的方位,背靠東向,麵朝西方,山前以前平原,可能是沙漠陣法的區域。張繼祖給自己算是找了一個風水好的墓地。二人把屍體放進洞裡最深處,約有五六米深。然後從洞外挖,直到把所有洞體掩埋,又把人工痕跡掩埋住。跪在前麵拜了三拜後去窯洞院子裡。
看著兩人灰頭土臉,王曉茹知道張繼祖的後事已經辦完,接下來就是處理兩個窯洞。王曉茹已經找好了幾處水路,院子裡的籬笆早已被她拆掉,扔到窯洞下的水窟了。窯洞上方各選了兩處,隻要挖兩米深就能挖透到窯洞,加上窯洞兩側山體流下的水,如果雨水夠多,或者經過一兩年雨水的衝刷,就幾乎看不到有人存在過的痕跡了。
乾完一切,天已經黑了,而且陰沉沉的,看起來要下雨了,張繼祖預測的真準。三人快步下山,開車離開。劉振東車開的很快,感覺車都快抖散架了。這種黃土土路,稍微一下雨,泥濘濕滑,車根本沒辦法前行。還好,地麵比較乾,雨開始下時還不太滑。
看見公路時,雨下大了,路,不能說是路,是一個大土坡,已經泛起泥漿,要不是下坡,車輪打滑無法行走,靠著下坡的慣性,扭來扭去的滑倒了公路上。三人都長出了一口氣,到公路上就算安全了。可是雨越下越大,雨刷器刮不及。
找到了一個路邊延伸停車的地方,把車停下,打開雙閃,隻能等雨小一些再走。三人窩在車裡,聽著遠處的雷鳴,時不時有閃電光照亮雨夜。“叮叮”,“叮叮”,三人的手機有響動,拿出一看,居然有信號了。王曉茹打開導航,發現現在所處的位置已經是定西天水兩市的交界處,從所處的鄉村公路下山十多公裡,就會走到國道。
雨還在下,好像他們離開的窯洞方向下的更大。就這場雨,他們在那兒的痕跡應該沒有一點了,張繼祖的窯洞估計也被雨水灌透,甚至塌掉,一切歸於天地間,好像從來沒存在過。劉振東王曉茹知道,還有承諾,還有李子夏的任務,更有門派的尋找,這可能是宿命吧,應德也有他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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