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翠翠一看村長來了,跟見了救星似的,連滾帶爬地撲了過去:“村長啊!你可得給我們做主啊!”
她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喊著,想要抱住村長的腿。
村長嚇得往後一跳,差點閃了腰:“哎喲,翠翠啊,你這是乾啥呢?地上涼,快起來!”
王翠翠哪裡肯起來,就賴在地上哭訴:“村長,你看看這小賤人,把我們家懷平和三弟打成什麼樣了!”
她指著躺在地上人事不省的薛懷山和薛懷平,哭得更大聲了:“你看三弟的臉都被打腫了,牙都掉了好幾顆!”
“我們家懷平更慘啊,屁股都被捅了個窟窿!”她說著,還把薛懷平的褲子往下拉了拉,露出了那個血淋淋的傷口。
周圍的村民都倒吸了一口涼氣,隔著褲子還沒發現,這一細看,這下手也太狠了!都、都爛了吧?
這隻怕是好幾天都不能好好拉屎了……
村長也皺起了眉頭,這傷確實有點嚴重。
他看向元圓,語氣有些嚴厲:“你一個女孩子,下手也太狠了吧!”
元圓冷笑一聲:“我狠?他們就不狠?”
“薛大友他們那兩個老不死的,闖進我表姐家裡,他們坐炕上,讓我表姐一個快要生的孕婦站著!”她指著癱軟在地上的薛大友,語氣裡充滿了憤怒,“他們是想要謀財,還要害命啊!”
“還有薛懷平和薛懷山兩兄弟,我表姐夫不在了,剩下我表姐帶三個孩子,肚子裡還揣著一個,他們不說接濟一點,居然還想要搶我表姐夫的撫恤金!”元圓的聲音裡滿是嘲諷,“至於那兩個老不死的,更是枉為人母、人父!”
這番話振聾發聵,村長一時間心情複雜,也不知道說什麼了。
他也知道這事兒肯定是薛家人做得不對,畢竟他們貪圖薛懷義的撫恤金也是事實。
就在這時,周廣秀跌跌撞撞地從大院子那邊過來,嘴裡還罵罵咧咧:“林紅雪那個小賤人就生了三個賠錢貨,憑什麼拿那麼多錢!這些錢就應該分給老大老三,他們家裡都有兒子!隻有兒子才能有資格花那些錢!”
元圓一聽,拳頭捏得咯咯作響,眼看著又要衝上去。
陸麓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她,用眼神示意她看村長的態度。
村長聽完了周廣秀的話,臉色也是一沉:“你這是什麼話?毛主席都說了婦女能頂半邊天!更何況林紅雪家裡也沒有個男丁,這些錢她得用來養家糊口!真要給你們了,那她們這一家子怎麼辦?去死嗎?”
周廣秀昨天晚上被倒吊了一晚上,現在怨氣比鬼還深,聞言立刻又罵了起來:“我管他們去死!我是薛懷義他媽,這錢就應該給我!”
林紅雪氣得全身發抖:“我們早分家了!”
“當初你們嫌棄我生了三個女兒,要懷義跟我離婚,懷義不願意,你們就把我們一家分了出去,還隻給了我們這麼小的一個院子!”
“當時你們也沒有分給我們一點錢,就給了一袋糧食,還揚言說以後也不指望我和懷義養老,因為我們就隻有三個丫頭片子!”她的聲音越來越大,仿佛要把所有的委屈都傾訴出來,“現在你們哪來的臉來搶懷義的撫恤金!”
村民們也都想起了四年前的事情。
“可不是嘛,當初老薛家分家的時候,可是把老二一家子往死裡逼啊!”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太太說道。
“就給了那麼一小塊地,兩間破破爛爛的房子,後來還花了不少功夫修整,連廚房都是老二自己後來蓋的!”一個拄著拐杖的老大爺補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