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逸飛這下想明白了。
他死了,又活了。
而且來到了未來的世界。
他欣喜若狂,首先想做的就是去找自己的父母,還有秦海瑤。
接著不假思索一骨碌兒下了床,快步到門口,打開門鎖,跑了出去。
正朝這邊走過來的女醫生,連忙喊他,“喂,葉逸飛,你要去哪兒?你的傷還沒好,需要留院觀察一晚。”
“我已經好啦,謝謝。”他說著,一刻不停地跑了。
出了醫院大門,葉逸飛卻望而卻步了。
過去二十多年了,以前的陵都市早已麵目全非。
哪裡才是回家的路?
憑借上一世對父母家的記憶,他隻能一路走一路問。
一個小時後,終於找到了那個有著七個單元,五層樓的老樓房。
當年,這個樓房是父母所在大學分給老師的家屬樓。
他家的麵積有90多平米,算是不錯了。
為此,那時候的他曾很自豪的覺得,自己能出生在這個知識分子家庭,很幸運。
誰知,和秦海瑤這個富家女相識後。
才知道,和富豪之家比起來,他家庭的財力是多麼的不值一提。
正因如此,秦母當年那番羞辱他的話,讓他這個從小優越感十足的人,自尊心強烈受挫。
最後,拜秦家所賜,他命喪黃泉。
葉逸飛熟門熟路地來到自家門口,敲了敲門。
沒人應。
他又敲了幾下,裡麵仍舊沒有一絲動靜。
他灰心喪氣,正準備下樓。
對麵鄰居的門突然打開了。
他認出對方是,直接問道:“你是桑姨嗎?我是葉逸飛啊,我爸媽呢?他們不在家嗎?”
桑姨慢吞吞地拿掉了眼睛上的老花鏡,走近看了看,搖了搖頭,說道:“彆想騙我老婆子了,你雖然跟逸飛年輕時候長得很像,但你不可能是他。他早在二十多年前就死了。”
葉逸飛剛想為自己說話,桑姨轉身進屋去了。
過了幾分鐘,她又走出來,手裡拿著一本房產證,還有一把鑰匙。
她說道:“你不用冒充逸飛,這套房子也是你的。你姑媽和姑父在去世之前就已經囑托過我了。你姑媽說,他們膝下再無子嗣,留著這套房子也沒有意義了。”
說著把房本和鑰匙遞給他,“喏,拿著吧,這房子以後就是你的了。”
葉逸飛的注意力不在手裡的紙,而是去世二字。
他顫抖著聲音,問道:“您說,他們已經去世了?”
“是啊,你還不知道嗎?”
“什麼時候的事?”
桑姨年齡大了,她稍加思索,“你姑父是前年五月份,對,五月份去世的。你姑媽剛去世半年。”
葉逸飛鼻子一酸,喉嚨裡像有什麼堵住了,眼裡泛起了淚花。
桑姨見不得男人哭,說了句,“人已經不在了,你也彆難過了,好好過日子吧。”說完轉身回屋了。
他拿鑰匙開門。
進入屋子的那一刻,熟悉的感覺立刻重現。
母親仿佛從屋裡小步走出來迎他說:“兒子回來啦,快洗洗手,準備吃飯吧。”
而父親邊擺著碗筷邊說:“最近除了帶學生,你自己的畫作完成得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