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早起飄了細雨。
陸淮年在健身房晨跑完,洗了澡,換了衣服下樓。他進到餐廳,時柒已經在廳裡等他了。她穿著一條白色的長裙,搭著一件淺紫色針織開衫,清澈的眉眼,像顆水靈靈的葡萄。
傭人上了兩份中式早點。
陸淮年將溫好的牛奶遞到她手邊,時柒笑著接了過來,她不愛喝牛奶,但是他的白月光喜歡喝,就像此刻餐盤裡的清粥,她也很不喜歡喝。
但是,她的工作內容需要她去喝。
替身是這樣的。
時柒對待工作也很認真,她悶頭喝了這杯熱奶,笑著擦了擦唇上的奶漬,又拿起勺子,小口小口地喝著粥。
早餐後時柒送陸淮年出門。
他撐著傘,她走在他身旁的傘下,陸淮年問:“今天要出門嗎?”
“嗯,我的發小來燕城求職,我去陪她麵試。”
“男的女的?”
“女孩子。”
陸淮年嗯了一聲,走到車子前,他將傘柄放進時柒手裡,隨後上了車,走時與她說:“我下了班就接你去傅宅,你若是還沒回蓉園,就把實時位置發給我。”
時柒點著頭。
邁巴赫從院門口駛離,速度不是很快。車後座的陸淮年並沒有闔眼休息,他的目光落在後視鏡上,那裡倒映著家門口時柒的身影,她眼巴巴望著車子離開的方向,還抬著胳膊揮揮手。
同樣看見這個畫麵的還有在前排開車的白特助,他認真注意著路況,由衷羨慕道:“先生,太太對您的感情眼裡都裝不下,都快溢出來了。”
車子走遠了。
已經見不到時柒了。
陸淮年將視線收了回來,男人冷峻的眉宇間浮現了一抹自己都沒發覺的悅色:“嗯,她的確很黏著我。”
何止黏著呀!
那完全就是離不開陸總!
白特助記得之前聽見過陸總和太太打電話,那頭太太的聲音甜得跟蜜糖一樣,一句又一句老公地喊著,又是關心陸總衣服穿得夠不夠多,會不會冷呀?酒局上又要喝好多酒,好辛苦好心疼。
聽得他都想原地結婚了。
連夜做了幾個簡曆投去了相親平台,相了兩天就老實了,還是單著吧。這個世界上像太太這樣好的妻子也太少了,準確來說,白特助從業十年,前後跟了幾位老總,也見過圈子裡無數對豪門夫妻,太太這類是第一次見。
原來真的有人能把深情彰顯得如此淋漓儘致。
有時候都覺得,先生哪天不要太太了,太太會哭死。她不離開陸總,每天少見陸總一麵,都要打著電話發著短信問一問老公今天累不累呀。
羨慕這個詞真的說倦了。
白特助暗自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