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沒有監控。
沒有竊聽器。
甚至還安插了信號屏蔽儀。
玄關入口有兩個保鏢,套房客廳四個,外頭的陽台也有。周圍年輕的男女就像是會動的人偶,帶著相似的諂媚笑容,穿著稀少的衣服布料。
他們在打牌。
交談聲與嚶嚀的嬉鬨聲交織在一起,落進時柒眼裡,每一幀都令她胃疼。仿佛被人扼住了咽喉,喘不過氣也好想吐。
“時老師,過來我教你調酒。”
男子聲音傳來。
時柒抬眸,見到與她共事過的那位男助教。對方拉了一下她的胳膊,將她拉到身體另一邊,他與李副校賠笑道:“您彆生氣,時老師第一天來不適應,我帶她去調酒,等會兒教她怎麼倒酒。”
酒台這邊人不多。
時柒剛過來就撐著盥洗池吐了。
乾嘔。
吐得口中泛酸。
瘦瘦高高的男子給她遞來一杯水,見她瞥了一眼沒接,男子小聲說:“是乾淨的。”
李副校給她上了進入社會的第一堂課,時柒誰都不相信。她推掉對方的好意,扶著冰涼的瓷磚吧台直起身子。
“你不信我也能理解,但我有一點要告訴你,憑你自己的本事,你今天晚上是出不了這個五百平米的總統套房的,裡裡外外都是他們的人。”
“穿中山裝那個人你看見了沒?他對你誌在必得,就是衝著你來的。我聽花姐說,今晚成了之後,他會給學校開後門,為學校引資,校領導又能貪好大一筆錢了。”
“花姐?”
“就是我跟的那位姐姐。”
“你在這有段日子了吧?”
“一個多月了。”
“那你應該知道這個套房除了入戶大門,還有其他門吧?留給這些高官商賈撤走用的通道?”
“我——”
“你的花姐姐一個月給你多少錢?”
“看她心情,有時候十萬,有時候二十萬呢。”
“你幫我出去。”時柒注視著他的眼睛,在無人窺見的暗處,手指沾水給他寫了一個數。見到50兩個字,男子怔住了。
這麼有錢還來做助教嗎?
騙人的吧。
下一秒,遠處牌桌方向有人喊道:“時老師在調酒嗎?時老師那麼貴氣的手怎麼能去調酒呢?過來坐,那些小事其他人忙就可以了。”
說話的人正是穿中山裝的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