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東區。
聯排獨棟彆墅內。
結束通話,紀宴折返屋子,在玄關處遇上正準備離開的私人醫生。紀宴詢問道:“他傷勢如何?”
“左胳膊上有道刀傷,口子不算深,上了藥也包紮好了。”
“還有其他傷嗎?”
“不清楚,陸總讓我回家休息。”
送走了醫生,紀宴沿著過道走至客廳。極簡的照明燈光亮著,穿著家居服的男人坐在沙發上,他手裡拿著那隻江詩丹頓腕表,正仔細清理表麵上的血漬。
從華爾街回這裡的路上,陸淮年第一時間摘了他的手表,擔心傷口流出來的血弄臟了表,在車上就檢查了幾番。
這僅是一隻表。
一隻江詩丹頓品牌裡,有錢就能買到的大眾款傳承係列腕表,市值也就三四十萬,完全比不上他平時隨便戴的百達翡麗、勞力士等高定款。
紀宴深吸了口氣,朝他走過去,道:“沈曼沒大礙,摔了一跤後背擦傷了。倒地的時候撞到了頭暈了,拍了ct問題不大。”
“時柒怎麼樣?”
“她也沒事,胳膊和腿有輕微的擦傷,塗藥就能好。”紀宴注視著他,“親眼看見,親身經曆,總該相信了吧?”
陸淮年沒理他。
隻顧著擦拭手裡的腕表。
毫無表情的臉上沒有情緒波動,紀宴也猜不到他的內心想法。正因如此,紀律師才急:“結婚兩年時柒對你好,那是因為你們倆領證了,出於陸太太的職責,她關心身為丈夫的你,僅僅是儘責,沒有感情。”
“她送你腕表,是為了感謝你在玫瑰天堂出手搭救。她去華爾街ahatta餐廳吃飯,不是因為她曾和你一起去過,是她單純覺得那地方適合女孩子拍照,用餐期間她全程在給她的好友拍照,而不是在懷念你。”
“如果她真的愛你,今晚這種危急的關頭,她就會第一時間向你奔赴。人的表情和語言可以說謊,但潛意識的本能行為說不了謊,你在她心裡沒有沈曼重要。”
陸淮年手上的動作停了。
他將擦乾淨的腕表重新戴上手,又理了理左手無名指上的男士婚戒,這才抬起頭看向身前的友人。微冷的目光定格在紀宴身上數秒鐘,道:“好玩嗎?”
紀宴一噎。
心虛地左右瞟了數眼,沒敢去看陸總審視的目光。被他盯久了,紀宴承認:“我是雇傭了幾個人佯裝搶劫的去搶時柒,就是想讓你認清現實,把這段單方麵的情感關係斷了。”
“誰知道動靜大了,真引來一群搶劫的,場麵一時間就失了控。你也很離譜,身手好的雇傭兵你都能撂倒,今晚竟然讓混子劃了一刀。”
“我實話跟你說吧,先前在ifs商場跟時柒喝咖啡,我和她聊了很多。也是因為那天的對話,我才決定弄今晚這麼一出。”
“對話內容我錄音了,就在這隻錄音筆裡,你自己聽聽看吧。”紀宴將東西放在他手邊的茶幾上,“我去趟醫院,親眼看一下時柒和沈曼的情況。你的傷,我就不告訴她了。既然要分開,就不要牽扯太多,若她知道你受傷,又得給你回禮道謝,到時候剪不斷理還亂。”
紀宴離開了彆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