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柒坐起身,動作自然地靠到他懷裡,陸淮年下意識摟上她的腰,見她舉著平板給他看:“這套睡衣好看嗎?”
情侶款的。
兩套組合在一起。
陸淮年點頭,“好看。”
時柒笑著:“我也覺得好看,到時候聯係商家,再額外做一套小貓穿的,就是一家三口親子裝了。”
聽到這句話,無聲趴在時柒腿邊的橘貓搖了搖毛茸茸的尾巴,揚起腦袋‘咪奧’了一聲。
時柒放下手裡的平板,走下沙發去櫥櫃裡拿了幾支膏藥過來。她坐回陸淮年身旁,才坐下,男人的手臂就圈住了她,把人攬進了懷裡。
對於陸總黏人這一點,住院之初時柒還不太習慣,在他日複一日寸步不離的跟著之下,她習慣了。
時柒擰開藥瓶蓋子,用棉簽蘸了些膏體,低頭仔細塗抹在他被燙傷的左手手背上:“紀律師傍晚差人送來的藥,說是治療燙傷最管用了。”
她看著他的傷。
他凝著她。
陸淮年甚至伏低了身子,圈她入懷的同時,下巴抵在她肩膀處。暖色調的燈光落在她臉龐,襯得她更加溫柔恬靜。他抬起另一隻手撫了撫她的長發,隨後又再次將人摟緊,依賴性地靠在她身上。
時柒專注於給他擦藥,怕他疼,一邊擦一邊對著傷口吹氣。正想問他一句疼不疼,轉過頭就看見他倒靠在她肩膀,閉著眼睛好像睡著了。
他的睫毛長長的。
入睡的安靜模樣褪去了平日裡的冷漠疏離,也減少了侵略和攻擊性,儼然就是一隻收起利爪,乖順的狼犬。
想起在前往傅宅的路上,他平靜地與她說他的過往,那段灰暗的童年生活。被人收養,又被拋棄,在倫敦的街頭流浪。
事後她主動去問了紀律師。
紀宴說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站在家門口,瘦骨嶙峋的渾身沒半點肉,就是一具皮包骨。明明是同齡人,長期的抽血導致他發育不良,矮矮的一小隻,得到一塊鬆餅,小心翼翼地握在手裡。
時柒注視著他的睡顏,低下頭,在他高挺的鼻梁上輕輕地吻了一下,隨後又收回視線,繼續給他擦藥。
靜謐了片刻。
在無人看見的暗處,陸淮年睜開了眼睛。
他並沒有睡著,隻是靠在她肩膀,聞著她身上淡淡的清香,讓他覺得很有安全感,便闔了眼睛。
她的唇落下來那刻他是錯愕的。
此時凝著她許久,陸淮年都沒從那陣驚喜中緩過神。他抬起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尖,上麵仿佛還留有她柔軟的溫度。
陸淮年的目光再度落到她的側臉上,之前在曼哈頓,他受了傷,她第一時間跑向沈曼扔下了他。這次在傅宅,她馬不停蹄奔向他,滿眼心疼地擦拭他的傷口。
偷來的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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